“景文,”周晏沉声道,“下次不要这般做了。” 年轻的侍卫垂着头低声应道:“是。” 国师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一块糕点,偏头说道:“年轻人呐,就是沉不住气。”他招了招手,虽然出门前乔装打扮了一番,此刻看上去就是个长着白色胡子的老头。 上京这般模样的老者多得很,但店小二眼睛尖得很,恭恭敬敬地过来了,低着身子:“大人,有何吩咐?” 国师耳语几番,店小二点了点头,而后就有几碟糕点与一壶茶端到了被景文踩了脚的那一桌的上面。 “这是那位公子的赔礼。”店小二指着周晏的方向说道。 景文还有些生气,“爷,他们说得话……”他路过时就听见那句“陛下是个身子弱,那处估计不行,这侯府千金与韩尚书再会的时候——”诋毁陛下,他自然得给他俩教训。 周晏知道景文的性格,拍了拍他的肩头:“并未怪你,只是不该这般冲动。”比这两人说的还要难听的话,他都听过。 “你小子,打断了他俩的对话,这事件都没听完整呐。”国师在一旁感叹道。 景文一怔,“啊?”回想了一下听到的话:韩尚书和侯府千金……很快意识他到自己鲁莽了。 国师与周晏没有打断那两人的谈话,很显然是在听后续发展。明明已经有了婚约,韩尚书韩淮与侯府千金任羽却仍旧不避嫌,这显然是将国师的占卜与陛下的旨意置之不理。又联想到两人本就有着情意,莫不是要抗旨悔婚? 那两人是不是准备说韩淮与侯府小姐相会的经过? 周晏见景文一脸懊丧,安抚地说道:“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寻常八卦罢了。”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红木材质的楼梯上下来了,是一男一女。 “瞧,那不是——” “嘘——” 周晏微眯着丹凤眼,视线扫了过去。很显然,男子是韩淮。 不过此刻他的神情难看,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扯着女子的手腕,薄唇紧紧地抿着,绷成一条直线。 被拉着的女子头上带着帷帽,只能看到背影,只瞧得出身姿出色。 茶馆中的人都看了过去,韩淮感受到众多目光的注视,直接拉着人到了门外。而被他拽着的女子,脚步有些凌乱地跟着他出去了。 “诶,这是闹矛盾了?” “不知道啊。” “听说,韩公子对任千金很是怜惜呢,看来是谣言吧?方才拉人的力道瞧上去不轻呢。” “但那女子瞧着——”有点不对。 景文偏头看向周晏,“爷,属下过去看看?” 还未等到周晏的回应,国师便说道:“等一会儿。” 煦和楼茶馆外,从茶馆大门出来就到了街上,因为这是最繁华的地带,此时街上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韩淮沉着脸,将女子拉着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胡同停下。 他手使劲将人狠狠地一甩,少女被力道惯得撞到了一旁的墙上,头上的帷帽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 韩淮薄唇一扯,质问地说道:“你出来作甚?还有……谁放你出府的?” 而此刻少女闭目蹙着眉,压下呼痛的声音,一手放在另一边撞到了墙的手臂,环着自己。听到韩淮的发问,任毓长长的眼睫毛颤动,如同蝶翼一般。 她声音颤抖地说道:“王嬷嬷病重了,我来给她的儿子送信……”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