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这样一来万一等等有危险也方便她逃跑。进屋后,郝健全藉口帮她倒水去厨房一趟,方歆嫚则暗自打量整个客厅。 郝健全家虽称不上杂乱,但也不算乾净。几份旧报纸散落在沙发上,桌上甚至摆着好几碗还没吃完的泡麵,苍蝇、果蝇飞来飞去,让方歆嫚只能往电视柜的方向靠。 电视柜上头摆着三帧照片,有趣的是三张照片里的女人居然都不同。方歆嫚仔细看了眼上头的日期,九年前、六年前、四年前,这几张照片只怕都是郝健全的歷任妻子吧? 「方小姐。」郝健全总算从厨房出来,方歆嫚自然的接过他给的水杯,却仅止于拿在手上,完全没打算将它喝下肚,天知道郝健全会不会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谁知道见她没喝水,郝健全倒是主动问了:「不喝水吗?」 方歆嫚一顿,这种时候可不能让郝健全发现她在怀疑他,一切调查都要不着痕跡才行。她浅浅一笑,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让水沾湿嘴唇:「郝先生,现在方便让我问问题了吗?」 郝健全抿唇頷首,方歆嫚将手上的水杯搁在电视柜上,身体倒也没打算往沙发区移动的意思,就这么站着说话:「印象中三年前郝太太在事故中倖存,没想到如今竟又碰到意外,实在很遗憾。」 「三年前的郝太太跟现在的这位郝太太不是同个人。」他竟爽快的承认了,没想到能够这么快就直击核心,方歆嫚在心里暗自惊讶,脸上的表情也没落下,满脸的震惊与不敢置信,要演总该演到底,「欸?您、您再娶了吗?所以您两任妻子都在台铁案中遇害?」 「是。」郝健全的声音沉了八度,但不知道为什么,方歆嫚总觉得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沉痛。他低声说着官腔:「台铁真的需要好好改进才行。」 「没想到郝先生对于台湾铁路线况有这么大的感慨,是职业使然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感触呢?」 「哦,我是在铁路局上班的。」始终以为她在做一般採访,郝健全竟没有半点堤防,「你也知道铁路局看的事故多,难免会有点感慨……你是想做铁路案件的相关报导吗?」 「是啊,我这期专栏想写台湾东部干线的常见铁路事故,你也知道东部的事故率比较高一点,等报纸出刊再寄一份给郝先生看看?」她说谎说的自然,泰然自若的应对着,「不过保险的部分呢?应该会有事故理赔吧?」 「当然有,不过也就几百万,不是什么多大的数目。」 「这么少?有争取过了吗?找民代?议员?」 「该争取的都争取了,万代表帮我们多争取了几百万,但几百万也不过是一笔小数目。」 哦?方歆嫚暗自挑眉,正常人会骂几百万怎么能值一条人命、会哀痛妻子过世、会难过憾事一再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郝健全不是,他从头到尾最执着、最激动的似乎都是理赔金过少的问题。 看来这条线是值得继续追下去了。 「阿全啊?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一起喝酒打牌啦!」屋外传来沙哑的喊声,方歆嫚眼睛一亮,外面的阿伯也出现的太刚好了,她原本还担心该怎么找藉口离开,正好她可以趁这时候闪人! 「啊……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郝先生,谢谢您接受採访,我会写出完整的报导,希望能为台湾铁路改善尽一份心力,也请节哀。」她掛着客套的浅笑,「报导出刊后我会再邮寄一份给您,麻烦您了。」 她说着转身就走,郝健全原先还说要送她出去,却被她一再婉拒。好不容易回到车上,方歆嫚锁上门将包包放上副驾驶座,确定车子附近没有人后从包包里拿出录音机按下暂停,确认方才的对话内容都有录进去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潘姐的电话。 「潘姐,我需要你的人脉。」 「这是条大线,必须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