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精神状态有问题,但昨天之前我一直抱着侥幸心理,我以为只是我的应激反应。” 她又把昨晚和赵洁说的她如何发现孟达平在家里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语气却全不像 昨晚那样轻松。 刘婷把她抱进怀里,摩挲着她的肩膀,轻声哄她:“不怕不怕了,宁儿。” 和昨天的客秾如出一辙。 刘婷又说:“宁儿,去看看医生吧,现在医院里都有心理科,去看看吧,看完医生就能好了。” 甘宁贪恋她身上的温暖,也是实在没什么力气拒绝,下巴磕在她肩膀上,点头应了。 刘婷突然摸了摸她的后颈,“发烧了?外面这么冷还跑过来做什么?去找药吃,吃完了睡一觉。” 甘宁从刘婷怀里起来,去抽屉里找药,刘婷指挥她拿这个拿那个的。 热烫的水在杯子里冒着热气,甘宁握着药等水凉下来,和刘婷聊天说话,之后喝药。她总觉得刘婷似乎在若有若无地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自己,等她看回去时,那眼光又没了。 药喝完了,甘宁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她问刘婷:“姨姨,你中午饭想怎么吃?家里有什么菜?我做吧。” 刘婷没说话,就在甘宁要起身去厨房的时候,她才语气凝重地说:“宁儿,能和客秾分开吗?” 甘宁脸上的笑凝住。 刘婷继续说:“我昨天在你房间里看了你的手机。” “宁儿,你们两个女孩儿怎么在一起啊,你们怎么生活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带着无可奈何的祈求和惊世骇俗的无力。 甘宁在过去的五个月里时常幻想着自己要怎么出柜,她设想了千万种场景、千万种对话,没一种能套用在此刻。 一个比自己亲妈还亲的女人,身上带着因为自己发疯而受的伤,前一刻还抱着自己说软话哄自己开心,她对自己连理所应当的命令都会讲出祈求的味道,自己把她的女儿拖下泥潭,她却仍是站在长辈的角度怕她以后过不好。 她还捏在手心里的手机亮了,是客秾发来的。 她等了一上午。 泰晤士河边的风吹起甘宁留了很久的长发,老教授嚼着手里的叁明治,口齿模糊地问她:“So?you?broke?up?”(所以你们分手了?) 甘宁拢了拢头发,笑着说:“Forced?by?the?situation.”(情势所逼。) 老教授咽了口咖啡,惋惜地点了点头,“There?was?nothing?you?could?do.”(你也是没办法。) 停了一会,他又说:“It’s?will?be?great,?take?it?easy.”(放轻松,会好的。) 这是她来伦敦的第叁个春天。 她在这里升了研,蓄了发,每天和自己相处,也和自己斗争。 今天是她固定的每个月找心理医生聊天的日子,但是意外在结束之后遇到了自己学校的一位教授。 教授见她是从心理诊所出来的,便问她这里有用没。 甘宁耸了耸肩,“Maybe?that’s?will?help,?just?some?therapeace?of?mind.”(可能有用,只是一点心理安慰。) 在国内上学的时候,英语老师总说英国人边界感强,不喜欢谈论私事儿,又因为英国的天气多变,所以和英国人聊天气是比较稳妥的聊天内容。 甘宁却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是全对,也有特别爱八卦的英国人,比如现在正和她说话的这位教授。 但其实她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