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微热, 她屈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英雄不好当吧?下次别这样了, 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温誓呼吸声沉重,努力平稳心绪说:“真浇你身上我该疼的还是疼。” 他找到方潋的手, 牵住扣在自己掌心。 方潋扭头看了眼窗户,说:“雨小了,我走了。”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温誓收紧手指没松开, 和她确认:“你今天没喝酒吧?” “没喝啊。” “那你明天不准装失忆。” 方潋替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说:“睡你的吧。” 温誓跟着她站起来:“路上开车小心。” “哦。”方潋走向大门。 温誓提起一口气, 加快语速说:“我不想让你走。” 方潋背对着他, 没给回应。 “所以我这算追到了吗?” 方潋微微偏头, 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他:“你觉得呢?” 雨还是没停,雨丝细细密密,从楼道里出来, 方潋用手遮着脑袋, 匆匆跑进车里。 她没插钥匙,雨水模糊了车窗玻璃, 她就这么干坐着发呆,手指和心脏都在发麻,像有虫蚁啃噬。 重蹈覆辙。 方潋握着方向盘,把额头靠在手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在方潋的世界里, 下雨的深夜代表着释放厄运的潘多拉魔盒。 尤其是在陌生环境里, 坐在那里玩游戏的几十分钟, 她其实都处在一个极度不安的状态。 那个亲吻打着“止疼”的名义,本质上是她自己在那一刻需要点可抓握的真实感。 方潋没想后果,没想意义,就是一个人想要触碰另一个人。 是需要,是安慰,是短暂的拥有,是魔法世界里的遗忘术。 但接下来温誓那两句话把方潋拽回现实,她一下子清醒了。 用反问逃避回答,用离开遮掩自己的心虚和无措。 她不仅重蹈覆辙,这次还变本加厉。 方潋懊恼地叹气,比那天失手打完人还更想抽自己一巴掌,问问“你在做什么”。 她等雨停了才走,到家时夜已深。 方潋罕见地失了眠,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中午,外头晴光大好,昨夜的阵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如常。 打开手机就看见温誓的消息,问她起床了吗。 方潋没回,她需要时间整理,在此之前她觉得还是不要引来更多误会了。 出门前方潋走到镜子前,今天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她干脆从挂钩上拿下一顶棒球帽,又戴上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一早上没见她的人影,陈彻打电话给她,问要不要给她留口饭。 方潋刚把车还给吴松月,她走在去益木坊的路上,说:“要,我马上到店里了。” 陈彻催她:“快点,温老师都等你好久了。” 方潋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那个,我忘了今天有事,不过去了。” 陈彻问:“什么事啊?” 方潋直接挂了电话。 - 算了算,这段时间感冒又忙着搬家,温誓有大半个月没来益木坊了。 等方潋的期间,温誓驻足在贴满照片的白墙下,一张一张看过去。 这些都是她生活里的碎片,他觉得很有意思。 有两张照片叠在一起,被一个夹子固定着,估计是弄的时候没注意,温誓想上手分开,听到陈彻说:“喂?喂?什么鬼?” 温誓收回手,问:“她人呢?来了吗?” 陈彻拿下手机,锁屏丢到一边:“一开始说在路上,刚刚又说有事不来了,不知道什么情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