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道,“不多,就一些鲫鱼和鳊鱼,给了洗笔,让他交代厨房炖汤给你喝,这个鱼做的汤可鲜了。” 蓝鸣凤露出微笑,转头轻轻咳嗽,秋水关切道,“你不舒服?” 蓝鸣凤道,“无妨,我从小身子就不大好。” 秋水就有些疑惑,“哦,那你……还是早些回去,河边有风。” 蓝鸣凤看着帐篷帘子,“一年也就这个时候能出来转转,我略待一会儿就回去,今天天气好。” 秋水皱了皱眉,“还是等天气暖和些再出来的好,现在天气还是挺冷的。” 蓝鸣凤用拳头捂着嘴咳了几下,“你知道我为何说只在这时才能出来吗?” 秋水摇头。 蓝鸣凤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现在正是春闱殿试的时候,我身子不行,不能参加科举,家中长辈怕我触景伤情,所以才让我出来的。” 原本蓝鸣凤不会同外人说这些,可是见着秋水,他就有些想敞开胸怀说话,于是就没忍住。 秋水愕然,“这个……有点欲盖弥彰?而且我也不觉得公子介意这点啊。” 蓝鸣凤淡淡道,“也是长辈们的一点慈心,我当然也要领情。” 秋水觉得蓝鸣凤在家肯定被当成瓷娃娃对待,这要是孩子,或许还能接受,一个成年且心性健全的男子被这样对待怕是不大愿意,可家人又是为你好,连拒绝都无法开口。 秋水就道,“条条大路通……目的地,科举也不是唯一出路,我看公子颇为豁达,定不会被此困扰,公子平时有何爱好?” 蓝鸣凤微笑,“侍弄一下花草罢了,秋小哥可会下棋?” 秋水犹豫,“我只会一种简单的棋。” 蓝鸣凤就让洗笔摆棋盘,“那我们手谈一局?” 秋水挽袖子,“来,我的下棋法子很简单!” 五子棋么,小学生都会! 蓝鸣凤听了秋水的解释,果然眼里露出好奇,第一局秋水赢了,接下去她就再没赢过,秋水五官都皱了起来,“和你们这种脑力挂的下棋就是找虐!” 蓝鸣凤第一次听到秋水这种说词,不过还是听懂了,难得愉悦的笑了起来,“这种棋太简单了,也不费脑。” 秋水拿出袖子遮脸,“你快别侮辱我的智商了,给我留点脸!” 蓝鸣凤轻笑了起来,在帐篷外伺候的洗笔一脸诧异,公子一年到头都是云淡风轻万物不萦于怀的样子,很难听到他的笑声,谁知道两次遇到那个姓秋的乡下小子,两次公子都笑了,幸亏自己刚才没把人阻拦在外。 这时候一个管事匆匆过来,对着洗笔低语了几句,洗笔面色一变,进到帐篷里,弯腰低头回禀,“公子,严管家过来说有人要求见您,他手里有侯爷的印信……” 洗笔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秋水一眼,秋水马上知道人家这是有私底下的话要说,就道,“既然蓝公子有事,那我先告辞了。” 洗笔觉得秋水也算是个识相的人。 可蓝鸣凤从未和人这么投契过,现在他觉得洗笔的行为就是要把秋水和他隔开,这就很让他不爽了,于是蓝鸣凤对洗笔道,“让他进来就是。” 他一个病秧子,家里都把他小心翼翼捧着,基本不参与任何事,又能有谁来找他,蓝鸣凤不觉得有什么大事, 所以他又对秋水道,“没关系,你可以留下。” 于是秋水就留了下来,她也想和蓝公子多说两句话呢。 然后蓝鸣凤对洗笔道,“把人带来。” 洗笔马上领命而去,他不能质疑公子的任何决定,否则他就肯定不能服侍公子了。 不一会儿一个胡子拉渣身上有些异味的男人被带了进来,他身上好像有伤,走路有些别扭。 蓝鸣凤看着他道,“傅尚?你不是在襄州吗,怎么回来了?” 脏男人傅尚看了秋水一眼,蓝鸣凤道,“这是我小兄弟,没关系的,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傅尚先告了罪,一气喝了一壶茶才道,“襄州发生了民变,地方官员和当地士绅相勾连,把这件事压下了,他们甚至还说动了当地卫所,杀了好多人……大公子,我要进京见侯爷!” 蓝鸣凤眉头微皱,失算了,没想到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