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们在二楼包厢单独看,展出结束后对哪个感兴趣可以单独叫进来。” 裴方怀被顾影推着在花架搭就的vip通道里前行。 他脸上被皮带涮过的地方肿起了两大块,一边大一边小的样子很是滑稽,手铐勉强藏在口袋兜里,一截铁链贴着轮椅底座,倒也不是很显眼。 “我这几年很少来这种活动了,你是裴方怀的女神小姐,理应尽情行使特权。” 顾影披着他的风衣,晚风微寒,她行走在林间花下,身上却没有太寒冷的感觉。 “我想知道……周远知道么?” “什么?” “我家的事。” “应该没有我知道得多,我和你家长辈很早就认识。”他坐着轮椅被她推在前面,月光稀疏地从花架里照下来,桂花时节的芳香落了满身,他支着下巴轻笑了。 “说到这个,周氏在国内发展才几年?他能轻易扳倒我么?” “他为什么要扳倒你?” “你说呢?祸水小姐?”他隐隐地低笑起来,却是调侃的意味居多,并不以为意。 顾影戳了下他肿起的脸,“跟我无关,不要乱说话。” “的确,是我们俩傻。” 裴方怀在口罩下艰难地咧开脸肿的嘴,前进到岔道口,等在路口的接待员主动帮顾影把轮椅接了过去。 “请问需要摄影留念吗?” 顾影站到他身旁,被他握住了手。 不等顾影摇头,裴方怀心情极好地跟接待员说笑道:“你看我坐轮椅的样子像是想被留念下来么,直接上去吧。” “手怎么这么冷。”他边走边嘟囔着握紧了她的手。 从坡道上去,路过人群,顾影听到两个背对着他们方向的姑娘在人群外围窃窃交谈。 高一些的那个掩着嘴朝旁边问道:“为什么这回这么多人?” “这次浅田先生本人会出席晚宴环节,他一向行踪不定,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找灵感……这两年秀场都以浅田家的设计为风尚,知道他本人要来,能弄到入场券的太太小姐都来了。” “那他会接私人订制吗?” “不好说,据说今晚也不是每个客人都能见到他本人,怎么看都只是主办方的噱头……” 两个人的交谈声慢慢在身后远去,从坡道上去就到了二楼的包厢,可以直接俯视全场晚宴。 包厢是一间茶室,顾影落下座,看裴方怀熟练地开始煮茶。 他把茶叶磨开,小方几上摆满了葱、姜、盐一类的调料,在小灶炉上煮滚水。 “你好像很擅长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 “外界至少评价我是搞艺术的人,怎么叫附庸风雅呢。”他轻笑了下看她。 “下面的座位才能近距离看走秀吗?” “并不是,她们在下面走完场就会上来,保管你看得清楚。” “见浅田本人呢?” “也可以,我事先看好了一款会适合你的项链,你待会……” 裴方怀说着忽然停住了,看着茶壶凝住了眉头。 李瑾年在楼道里徘徊着,眼尖地看到往上走的一群人中间那个,赶忙转过身拐出楼道,向裴方怀汇报道:“预订1号包厢的人是周远。” “抱歉,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裴方怀抬头冲她道了个歉,转着轮椅匆匆出去了。 他把门合上,往外面滑了一截才朝耳机那头压低声音问道:“他怎么来了?” “我依稀听到是来找浅田先生定做戒指的。” “浅田不是设计女款的吗,他定什么戒指?”裴方怀下意识抠住了轮椅,眼神沉沉。 “可能是给顾小姐的……刚刚才得到消息,他和司家协议离婚了,大约在两天前。” “草。”裴方怀忍不住骂道:“老牛吃嫩草,他不嫌自己寒碜。” 李瑾年识相地沉默了,怎么说,自家少爷也是老牛呢,您还是撬的人家的墙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