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给高衡放在桌上,自己开了另一瓶吃药。 叁个玻璃杯倒扣着在橱柜上落灰,厨房里只有一袋咖啡豆,还过期两个月了。 这日子过得有些糟糕随便了。 高衡看着桌上各式各样的感冒药:“不是有药吗?怎么还要那一盒。” “因为这盒劲儿大,一晚上过去一定能好。”她揉着太阳穴说。 这盒药是一家香港药企生产的,对于她来说,吃一粒能睡死七个小时,醒来之后什么重感冒症状都会消失,上回发烧之后症状一直没消失,她难受了好几天。这药在药店很难买到,她让袁素找了半天也没消息,就只能取旧的来。 “你去看我妈了?”她问。 高衡点头:“帮忙看了会儿乔茵。” 乔筱然为了气氛不尴尬,就把高衡他们发来的活动方案从电脑里调了出来,耷拉着眉眼说着要修改的地方。高衡记下之后她才停止了絮叨。 “上回,”高衡开口,“对不起。” 乔筱然握着水瓶僵硬说了句“没事”,她倒是宁愿高衡不再提起。 “乔茵为什么这么怕季恒?刚才提了一句,她看上去不太好。”高衡把她桌上的药都收拾起来放进抽屉。 他继续收拾着这客厅里的东西,乔筱然陷在沙发里看他动作,摇晃着水。 “之前我跟他吵架的时候,他把在房间里的乔茵带出来听我们吵,故意激怒我。第二天我等到乔茵放学的时候去接她,老师说人已经被接走,到深夜了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领人,季恒开车把乔茵带到郊区一个地方,把她放在路边就走,是过路的人的警。” 她声音沙哑说着这件事,高衡把被子擦了一遍,察觉到她深重的怒意。 乔筱然一想到季恒从房间里把已经睡下的乔茵拽到她面前,还有她在派出所见到浑身脏兮兮的乔茵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生气。也是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拉着乔茵在路边给季恒打了电话,提了离婚。 所以季恒但凡再在她面前提起乔茵,她就会视为一种要挟。 高衡那时候在外地公干,回来的时候才听说乔筱然要离婚的事,乔母每每提起都是叹气,不愿多说。 现下他擦着被子,透亮的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脸,高衡轻轻把被子放到橱柜里,还是发出了碰撞的脆声,他低声说了句“他有病吧”。 “你这屋子要是长住,还是请人来收拾着吧。”他接着说。 “乱得你都看不下去了。”乔筱然瞥他。 “卧室我就不给你收了,自己注意点儿。” 乔筱然点头,看他要走,起身要送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她伸手就要开门,高衡“诶”了一声,看门已经开了无奈说:“以前就跟你说要先看猫眼。”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打开门,见到面前穿警服的人,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好,是乔筱然吗?我们是市经侦的,现在你涉嫌一起合同诈骗案,麻烦……”门口的警察出示了证件就说道。 听到“合同诈骗”之后乔筱然就好像耳鸣了,她怔愣了一会儿,隐约感觉到高衡在跟那个警察问着什么事。 “我能先打个电话吗?”她冷静下来问。 “不行。” 被拒绝之后,她望向皱着眉的高衡。 “能,”乔筱然双唇开合犹豫了一阵,才继续说,“交给你吗?” 高衡看了看外面的警察,才又看向她。 “好。” 听到他应答之后,莫名的,她松口气,脑子里一团乱麻,心却安定了不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