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筱然考重型载货汽车驾照的时候,是在她准备结婚那段日子。 高衡有时在考场门口等她下午去试婚纱,所以知道。 “为什么突然想来学这个?”他问过她。 “因为会了,所以把证取了。”她靠在车窗边发着消息,没看他一眼。 一年多前,因为房市的震动,乔家的资金流转出了问题,旗下最大的盈利就变成了家居家装。 乔筱然消失的时候,高衡挂掉了永远关机的电话,双手搭在阳台上凝神,而后把手机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去乔家的时候,乔父才说起,乔家的家居家装的原材料和海外市场在东南亚,那儿对中西式的家居需求都很大,所以乔筱然是去那边处理原材料供应商和市场销售的事。 因为资金流转的问题,乔父那段时间深陷于各种官司,高衡和郭以安帮着他处理眼前的事,一件接一件的麻烦事,一旦片刻松懈,他就会去想全然不给他回消息的乔筱然。 郭以安问:“你惹过她?” 刚问完,他随即摇头:“怎么想好像都是她给季恒告白这件事比较麻烦。她总归要回来的,到时候再说呗,总不能躲你一辈子。” 她或许真的打算躲一辈子。 她回来的时候,一手牵着季恒说她要结婚,一手抱着乔茵说她领养的。 乔茵的爸妈是东南亚的华人,也是乔筱然联系的原材料工厂的工人。 “爸妈都死了,孩子没人养了。”她就这么说着,把糖分给乔茵吃,让不满的乔家父母哑口无言。 坐在货车上的时候,他们俩一直没有说话,停在一边的时候,高衡把还算干净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想拒绝,却因为身上太冷,默默接受了。 顺利地把货送到现场,乔筱然看着卸货,接到了郭以安的电话。 “郭以安你什么蠢货,都这么慢了你还能把我大灯撞掉。”她手抓着头发彻底无语了。 “嘿,这个主要是进出车库的时候,视线受阻嘛。而且被我撞的那个车上有个小孩在,他妈非说孩子头被撞到了,要我带去医院检查……” “所以。” “晚上来不及了。” 乔筱然捂着眼睛:“你去死吧。” 她用力地戳屏幕挂断电话,踱步两下,忽而手臂被猛地拉住,往后一拽。 “小心点。”高衡指了指高处正在掉落的纸箱包装条。 二人并肩站着的时候,乔筱然的脑子里快速计算着还能找谁一块儿去,高衡边签着确认单边开口:“晚上找不到人吗?” 她微楞,他接着说:“你妈妈跟我说过这件事,她问我有时间没有,我怕你在意就说了没有。” 怪不得她妈直接提郭以安了。 “我有什么在意的,”她几乎是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对上他的注视,“那你有空吗?现在。” 郭以安和高衡的身形倒是差不多,也就不用多调整什么。 在酒店房间里换好衣服后,她看到靠在门前等她的人,那身西服一丝不苟之中带着柔和,宽肩和胸膛的线条被西服勾勒出,这样的场面在记忆里太过熟悉,连挽上他的动作都不带任何迟疑。 她穿着一身单肩带白色长裙,肩带镶着细钻,纤细的肩带显出了她清丽的锁骨线条。 李寻寅爸爸的这场酒会,是为了宣布大儿子在公司的新职务,提点一下关系。 乔筱然举着酒杯微晃,因为一下午的折腾她有些疲惫,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之后只靠在一边看人来来往往。 “乔总。” 她回神看到李寻寅,浅笑举杯:“正想你去哪儿了。” “这酒会我就不该来啊。”李寻寅也靠在一边,他尴尬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