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牧天侧着身拥着身旁瘫软无力的石孟妤,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不断传来的雨滴滴落窗櫺的声音。 那晚,石孟妤从蓝牧天口中听到了许多关于晴光育幼院的事情── 诸如,蓝牧天的父母都在育幼院工作,因此蓝牧天只要有空就会往晴光育幼院跑,蓝牧天还说,他从第一眼见到晴光育幼院的院长,就不是很喜欢那张有如掛着面具的脸谱。 他不只一次告诉父母,自己见到院长对院童施暴,还把他们关进禁闭室里。 可不管蓝牧天说得如何气愤,父母往往只会无奈的安抚他,告诉他,院长是在提醒犯错的院童,关禁闭存粹只是希望院生可以反省自己的错误,况且育幼院里的老师人数,本来就不可能每个院生都照顾到,自然要有一套权威式的管理原则。 儘管蓝牧天无法认同,但他还是无法多说什么,毕竟晴光育幼院确实对他们一家有恩,蓝牧天的童年并不愉快,一双年迈的父母直至不惑方生下他这个儿子,母亲身体不好,父亲不但中年失业还在外头为朋友做担保,欠下一屁股债。 那年,失意的父亲载着他来到一望无际的海边,年幼的蓝牧天并不明白父亲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他只知道,父亲脸上的表情是道不尽的苦涩,要不是碰巧遇上几名相约净滩的社工,说服了失意的父亲,甚至还为他和母亲安排了两份育幼院的工作,凭藉着微薄的收入,才让一家人的收支免强可以达到平衡。 为此,蓝牧天曾经也想着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反正他平时没事也不会出现在育幼院,直到他见到了院长在院长室内对石孟妤施暴的画面。 院长室大门深锁,站在门外根本听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听见院长时不时传出的宛若野兽受伤时的闷哼。 透过墙上窄小的透明窗,蓝牧天看到了一个女孩瘦削的背影,院长扭曲的脸面对着他,手上举起的藤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女孩单薄的背上,他不知道女孩做错了什么,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女孩面对这样的对待还能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既不反抗、也不闪躲。 蓝牧天偷偷躲在转角,观察着从院长室里走出的气急败坏的女人,还有那个在他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女孩被粗鲁的拽着手腕,却仍不见她有所挣扎,从蓝牧天的位置并无法看清女孩脸上的表情,却发现女孩的口袋里似乎装了一个长条形的纸盒,在拉扯过程中差点掉落,虽然女孩即时护住口袋没有让纸盒落下,却仍有一小块银色碎片从纸盒中甩了出来。 蓝牧天知道院长在惩罚玩院童后,会把他们关入禁闭室,说好听一点是希望他们能够冷静下来反省自己的错误,但在蓝牧天眼里这样的作为根本就只是把这些院生当作动物一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