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乔弦的手臂神经都震麻了,五根手指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知觉。 但她心里舒服,喉间发出细细的笑声,整个人都在轻轻发抖。她看见丈夫的脸迅速肿胀了起来,很是狼狈。 紧接着,双手将腿间的男人推出去了点,她想下去。但沉含之不许,一言不发又蛮横地想抱紧她。 女人白嫩嫩的脚掌抵住他的胸口,不准他再往前。 沉含之的目光很安静,眼底却像藏着漩涡的深海,他死死盯着妻子的脸,手掌圈住胸口那只脚腕。那里也是极细极脆弱的,只要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控制住她。 但他只是说:“你可以继续打我,但是别再生气了好吗?” 乔弦扫过他俊美无俦的脸,看他纤长的睫毛落在眼下的阴影,她愣了一秒,大脑慢慢反应过他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她在丈夫的注视下,手摸到背后,从置物台上缓缓抽出一把袖珍手枪。 沉含之抬了抬脸,任由冰凉的枪口顶住他下颚,那一边还红肿着,嘴角都抬不起来,以至于他说话有些费力。 “什么时候拿的?”他认得出这把枪,是自己放在书房里的备用。 “你洗澡的时候。”枪口朝上抬,逼得他抬高了脸,顿了片刻又继续往上走,贴住另一边唇角,用了力。 机械的上膛声将空气划出缺口。 这只是她的备选项,如果沉含之愿意和她坦白,她会在第二天早上把这东西放回书房,而不是把事情变成这样。 沉含之幽幽地看着她,古井无波的眸子不见任何起伏。他在观察妻子的神情,即使是这样威胁的动作,她身上也不沾染任何杀意,像湖中女神从黑暗的水中展露容颜,美丽又神秘。 他扯了扯唇角,酸痛感从伤口蔓延开来:“你要杀我吗?”语调轻轻的。 乔弦没说话。 她只是想给两个人一次次好好说话的机会。但事与愿违,只有拿枪抵住丈夫,他才会认真地看着她,听她说什么,而不是敷衍、逃避,或是将她当作随意践踏的宠物。 即便身处劣势,沉含之的神色都那么安静。他抬了抬手,五指抓住枪管,乔弦的力量远不及他,很快那枪管就成了他手中的轻巧物件。 黑乎乎的枪口被他带着往下,慢慢顶在喉结处。沉含之仰着头,胸口被女人的脚掌抵住,修长的脖颈间被硬物压制,无法顺利吞咽。 他这才能感觉到一些紧张的硝烟味,心脏重重跳了两下,沉迷地看着身前的妻子。她那么漂亮,是掌握着他性命的神,克制他的行动,索取他的性命,却又屈尊纡贵地爱他。 乔弦看着他充满侵略意味的眼神,也笑了。 “你说过,你不屑于骗任何人。” 踩着他的那只腿加重了力气,几乎在碾压他的心脏,身下的男人立刻发出了难捱的喘息,喉结试图上下滚动却被枪口顶着,整个人陷入无处可退的境地。 脸上却是难以言喻的爽快。 “但你一直在骗我。从一开始和我结婚,到告诉我给我自由。”乔弦的声音很轻,飘在静谧的空气中,没有任何力气,但振聋发聩。 沉含之的瞳孔骤缩了下,乔弦那么平静,眼中却是熟悉的疯狂。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叫他留住妻子,否则他们会发生无可挽回的事,但很快又被其他声音覆盖过去了。乔弦深爱着他,又怎么会抛弃他呢。 “…….是。”他不为自己辩解任何,能看到这样的妻子让他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乔弦点了点头,没有生气,没有失望。 “所以我想和你离婚。” 她依旧给出平静的反馈,但沉含之的心脏突然坏死般失去知觉,不知是在狂跳还是静止,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整个人如坠深渊,嘴唇抖了抖,机器一般只知道盯着妻子的脸。 他反应不过乔弦在说什么,脸上还带着怪异的笑容,整个人却像是被吞噬了灵魂。许久之后,齿轮才再次开始咬合。 他意识到妻子口中吐出的话让他无法理解。 相爱的人怎么可以分开呢?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