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只要慕念就够了。 那个地方不能是首都,也不能是望乡镇,必须是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其实还是有很多的,对吧?聂野想。 莫叔看出聂野发呆,唤了他一声:“娃?怎么出神了?” 聂野看向他,淡淡地说:“我也想要她做我媳妇的,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莫叔,我想走了,带着她走。” “唉,你妈妈在天有灵,肯定也不希望你窝在这地方一辈子。” 是啊,他原本也是想要走的,他当初努力考上大学,就是为了要出人头地,带他妈妈过上好日子,可事与愿违,他为了照顾生病的聂舒月回来了。后来聂舒月去世,他再想走,却突然没了往外走的目标,他孤零零一个人,这日子怎么过都行,反正人生来就是浮萍,漂来荡去,大多数人最终还是会飘回记忆中怀念了一辈子的故乡。 他打算就在这儿待一辈子了,慕念却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慕念是长在大城市的,从小面对的是高楼大厦,是夜半时分依旧亮堂堂到晃眼的霓虹灯,是昼夜绚丽多彩日常方便快捷大都市,怎么可能陪他在这个小镇过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所以他现在迫切地想走了,等把这个店转租了,再把果园给出售了,他就可以带她走了。 他又有了向天高任鸟飞的远方飞去的冲动。 莫叔挑着草莓,边挑边笑道:“今天我在集市上听几个婆娘说你昨天抱着个女娃逛了集市,我好奇凑过去闲聊,她们都说那女娃娃是你大学时候的女朋友,说她是从老远的地方特意到这儿来找你的,我还不信呢,来你这一看,居然是真的。娃,人家女娃娃老远来找你,你可得把人照顾好。” 莫叔把挑好的草莓放上称,探头看指针:“我看看啊,嗯,正好两斤半。” 聂野不想收莫叔的钱,让莫叔直接免费拿去吃,莫叔忙摆手说不行,前天聂野拿竹子都硬往他怀里塞了现金,他哪能占小辈的便宜,丢下钱就抬着不利索的腿走了。 - 聂野在店内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坐在电脑前处理网上的订单,同慕念吃过晚饭后他抽身到仓库去打包第二天需要发出的货物,联系小镇上的快递员第二天直接来仓库取。 冒着大雨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院子里的黑色小土狗躲在屋檐下的纸箱里安安静静待着,他打开纸箱看,小狗身上有一点湿濡,应该是贪玩跑到院子里被淋湿的,它现在睡着了,担心夜里冻着它,聂野把它抱回屋内。 慕念此时正在房间里打电话,聂野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才敲门进去。 他坐到床边,抬手拨开慕念的衣领看她的锁骨上的淤青,带着凉意的指尖激得慕念一个激灵,然后慕念一双妩媚动人的双眼痴痴望着他。 问他:“哥哥怎么才进来?” 刚才聂野进院子时慕念就看到他了,他去抱了那只不听话的脏土狗,小土狗今天下雨还跑到院里淋雨,慕念打开窗户叫它,它就呆呆地和慕念对视,然后又自顾自地跑进花圃里玩泥巴。 后来慕念忍着腿疼扶着墙一点点挪到门口叫它,它才回到屋檐下。十分钟后慕念再从窗户往外看,那小土狗又跑到花圃里玩泥巴去了,慕念又一次打开窗户想叫它回来,它却还是装聋,慕念看得生气,嫌弃地把窗户关上。 聂野回答她:“我刚才身上被雨淋湿了,去洗了个澡。” “被雨淋湿的小狗。”慕念忽然笑了,她望着聂野滴墨一般的双眼,“不过,哥哥比院子里那只小土狗爱干净。” 聂野倾身吻下去,吻在她的锁骨上。 “嗯……哥哥。”慕念又叫他,娇声娇气的语调。 手里的手机被聂野适时抽出放到窗台上,他修长骨感的指节插入她指间,十指相扣紧紧纠缠,渐渐染上令人舒心的暖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