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大多数落在她的头发上,水顺着她的五官和发丝滴落在地,打湿了她脚下的地毯。 她只庆幸刚刚倒的是偏热的温水,而不是滚烫的开水,不然现在怕是皮肉都要开花了。 还有大部分液体被红纱吸收,湿答答地粘在她身上,如果说刚才是裸露,现在已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他顺着她的锁骨往下看去,甚至能看到胸前的两粒红樱。 他将手中的茶杯丢到门外,吩咐道:“跪着爬出去,把茶杯用嘴叼回来。” 她向门外慢慢爬着,身后留下一道拖行的水渍,脸上的水珠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那绝不是她的泪。 绝不是。 直到她终于爬到目的地,眼前蓦然出现了一双做工极佳的皮靴,她缓缓抬头向上望去。 熨烫平整的裤脚,一丝不苟的衬衣,还有一张清俊温和的脸,他的存在跟这片犬马声色格格不入,更像是一个矜贵的公子哥。 那男人见她这幅狼狈的样子并没有走开,也没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反而蹲下身,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但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轻声说道:“陈令姿。” “今年多大了?” “八岁。” 他继续问:“来这里多久了?” 不等她回话,包厢里传来一阵怒骂:“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当我的狗还跟别的野男人搭上了是吧?看我今天不玩死你。” 钟文浚并不知道外面是谁,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道男声,立马气的站起身来,想看看哪位这么有种,敢触他的霉头。 陈令姿听到声音不自禁瑟缩了下身体,随即低下头想用嘴把杯子叼起来,不过刚俯身低头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了下巴,她只能顺着对方的力道慢慢抬头。 泛着盈盈水光的双眸便对上了那双极为好看的眼,他有深深的眼窝,双眼皮有两褶,不笑的时候眼下的卧蚕也很明显。 他语气平和,驱散着她的不安:“别怕,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她的鼻尖顿时涌上一股酸意,嗓子也有些微哑:“一年。” “他妈的,是哪个……”钟文浚原本嚣张的气焰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立马歇了,嘴巴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结:“周……周少……” 周崇礼并没有看他,反而对他身前的人伸出手,邀请道:“跟我回家吧,以后你姓周。” 红姑万万没想到周崇礼今天竟然会来百盈楼,而且还刚好撞上这一幕,她立马上前陪笑道:“周少,她是我从一对农户那买来的,绝不可能……” “红姑,我向来喜欢听话的人,你知道的。”他的语气称得上是平静,但红姑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悦与警告。 她立马顺从道:“是……” 陈令姿完全分不清眼前的情况,周崇礼摸了摸她的头,将发上的茶叶摘去,笑道:“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他将她抱起,不顾她身上的茶渍沾染上洁白的衬衣,入手才惊觉她的重量轻的可以。 他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道:“睡吧,睡醒我们就到家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