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不过我知道自己最好先离他远点。 时轻并没有追上来,于是我顺着小径,猜想自己会走到哪去。 虽然我已经开始感到有点后悔,不过倔强如我,是不会反悔回去示弱的。 时轻必须想清楚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也必须看清他眼前的可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位女孩。 其实我并不介意白笙羽的这个身分,只是我真的不希望我与他之间的联系总要透过陈旧的回忆来解锁。也许这是我的私心,但我就是无法感受到时轻对我的真心。 这么想着,我已经来到一座怪异的木屋前。「请问有人在吗?」 既然这里还在狐之境的范畴,应该是不会住怪人的吧。 有人在我身后清了清喉咙。 我小声惊呼,顿时往那人的相反处后退三步。 是一名我不认识的狐妖。 「我是罪禹天。」男子倒是先自我介绍了。儘管他的态度有些冷漠,不过好像是天生就如此。 「你的眼睛是红色的。」我结结巴巴说道,讲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好蠢。 「啊……对。」气氛突然开始尷尬了起来。 然后罪禹天好似想到什么的再度开口。「我看到你跟时哥吵架了。」 「算是吧,我叫他去冷静一下。」我猜眼前这位八成也是熟人,然后被请託来劝架。「先声明,我没讨厌他喔,我只是被他弄得太莫名其妙,所以自己晃晃冷静一下。」 「我带你看个东西。」男人无视我的辩解,逕自打开小木屋的门。「进来吧。」 小木屋内,是与我预想中截然不同的画面。 除了门的那一面,其他三面墙都被画上了不同的景色,一幅昏暗、一幅绿意昂然、另一幅貌似瀑布。除了这三幅画之外,屋内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这是……?」 「走这里,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罪禹天直接伸手将我往瀑布的画里拉。一个眨眼过后,我竟身在另一个秘境当中。 「这真是太──」太过玄幻?可是我都已经身在狐之境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称为玄幻的吗? 我静静跟在狐妖背后,任他领着我进入一间同样古朴的屋子中。 这次,屋中有了东西,而且还非常多。 丰富的水墨画画轴掛满房间墙壁,架子上也堆了许多细心捲起排列的作品。这些水墨画中有人有景物,并且无庸置疑都是大师级的作品。「这些都是你画的?」 「是。」他指指悬掛在最高处的那幅画。「仔细看。」 这幅画的背景是我房前的庭院,我一眼就能认出。而图中,四人聚集在桌旁谈天说笑。一对成年情侣,以及两个眼熟的小童。我很快便认出那两位小童就是寧嵐与燕石,只是他们都尚未长大,脸上还掛着稚气。而时轻的样子与现在的差别不大,可看起来更快乐,身体也更加健朗。 最后,我把目光放到时轻在图里一直凝视的人身上。 图中的女子和我的脸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差带了点未经世事的天真。要是放到现实当中,我想大家也会把我和她认成双胞胎姊妹。图里的她笑得很开心,而且不得不说……真的挺美的。 这么说来,我好像不小心称讚到自己了。 从两人的眼神看来,我是真的能确认他们爱着彼此。 这下,我真的开始后悔刚才那样兇时轻了。 「还有这个。」不知何时,罪禹天手里已经拿着另一幅卷轴。 我转过身,看他慢慢展开卷轴。 图里,那对熟悉的男女身穿嫁衣,站在湖里的亭中深情对视。 白笙羽画上了结婚的浓妆,变得妖艳成熟,不再像上一张图片般带有姑娘的天真。这彷彿就像是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蜕变为身负重任的女人。虽然图是黑白色的,可还是能看出她身上那件嫁衣非常细緻豪华。图里的她,已经可以完全身负「狐嫁」这个责任。至于时轻就更别说了,时轻捧着白笙羽双手的姿势宛如在为白笙羽献上整个世界般深情。 好,我突然又开始忌妒了。 「时轻是真的爱你。」一旁,罪禹天静静开口。「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是否带有记忆,他爱的都是最纯粹的那个你,这并不会因为转世就消失。狐妖是很专情的,一旦确认了自己的驯养者,过了几世都绝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