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 男子讚许的点点头,再次开口。「来吧,我们去用晚饭,顺便和你说说有关守护者的事。」 「墨溪山的狐妖族之所以能屹立不摇这么久,是因为我们有着一种名为『灵脉』的东西。」日落之时,我与几名熟识的狐妖围在庭院吃着热呼呼的饭菜。 「灵脉原为天然之物,却由上古的一名狐神硬是将之变成神器。至此,神器成了可以随身携带之物,也造成狐族争相抢夺。」时轻顿了顿,确认我有听进去。「因为灵脉的关係,墨溪灵力极盛,几乎可以说是谁得到便佔有『王』的地位。正因如此,身为墨溪直系狐妖,我与沐曦拥有守护灵脉的重任,尤其是在血月这种狐妖灵力尽失的时刻。」 「所以王洛的目的便是夺取灵脉吧?」我恍然大悟。 「野狐自古到今都覬覦狐妖族的灵脉,一旦被他们夺得,狐妖族现在所佔的优势地位很有可能会一併被反转。」接着他嘲讽地轻笑了下。「说来可笑,我们有些被庇护的同伴到最后竟会变成被灵脉排除在外。」 我知道,他是在指王洛及之前那些成为野狐的同伴。「没有和野狐和平共处的方法吗?」 「白笙羽,你是不是忘记野狐以什么为食了?」一旁原先很安分的燕石终于插话。 「呃……我记得好像是人的精气什么的?」那段记忆已经离我太遥远,变得模糊不清。 「是的,说是吃人的灵魂也不为过。」寧嵐接腔。「只要不定时吃人,野狐便会妖力尽失并消散。几乎可以说,野狐不杀人是活不下去的。」 「在伤害人类的这件事上,便注定了狐妖族与野狐的不平。另外──」简单做下结论之后,时轻的眼神忽然往旁边一飘,定住在浓密的草丛之中。「请问那位激动过剩的先生是否可以乖乖出来了呢?」 空气静默了整整三秒鐘。 「……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这里啊!」下一秒,一颗灰白色的头颅从草丛中缓缓冒出,白兔般的红眼尷尬看着我们。「我明明就很冷静。」 「嗯,也许是我比较特别,我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内心叫喊『父母带小孩这话面好美我可以』的声音。」时轻有些开心地瞇起眼。 「呃!」时轻的话似乎是直戳答案,罪禹天竟一时只能呆在原地。「啊啊我欣赏美好画面还不行了么?你们乐意的话我还可以帮你们画幅水墨!」 「那么就麻烦亲爱的水墨先生了。」时轻站起身。此时,一阵不寻常的风吹过,将原先藏在树丛后的一幅画吹起。「又或是……我们的水墨先生早已经画好?」 「啊……这个……还有些地方要修啦。」罪禹天伸手一勾。「不过你们想看也不是不行。」 下一秒,一幅令人惊叹的画幅在我眼前展开。 图里,是三狐一人在庭中有说有笑的模样。柔和的线条勾勒出四人的模样,非常传神。虽然他说还有些地方要修,可要是他说这是完成品我也会信。「好漂亮。」 「谢谢。」我似乎见到可疑的红晕在他脸上浮起。「我、我能走了吧?」 「当然可以。」时轻伸手做出恭送的姿势。「我很期待你最后的成品。」 于是明明没做什么的男子便这样尷尬的夹着尾巴溜走,而我们一群人则在后方哄堂大笑。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今晚变得很有意义。 也许,正是因为在狐之境中的美好时光如此短少,所以才更加让人珍惜吧。 我望向天空中那仍不断往圆满靠近的月亮。 多么希望,满月的来到,再慢一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