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知被丢进了车里。 为了躲避警方视线,车子刻意没走水泥路,而是开进了视线不清的旁路,压过杂草和矮树枝,踩着油门艰难地往前开。 剧烈的颠簸反复折腾着她的胃,因为一整天都没有进食,胃里没食物,吐无可吐,只能张着嘴干呕。 也不知开了多久,车子到了地方。 她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到了极致,只能任由毛力威扛起她又下了车。 像个物品般再次被丢在地上,她已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不知该往哪儿借。 隐蔽盖在树林中的水泥房,比废弃的厂房还阴冷,吊顶的窗户仿佛摆设般透不进一丝阳光,喻幼知冷得哆嗦,却连喷嚏都打不出来。 毛力威站在一旁抽烟,等到要吐烟时,就刻意蹲下身往她脸上吐。 看喻幼知被烟味呛得连连咳嗽,毛力威反倒来了兴致,继续抽,继续吐,就这么恶作剧般地折磨着她。 一根烟抽完,他原本还想再点一根,这时候手下带着人来了。 “威哥。” 毛力威侧头看过去,笑了:“我们贺警官来了?” 听到他的话,地上的喻幼知狠狠一颤,拼了劲儿地抬起了头。 从昨晚开始,除了身体上本能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哭出声,其余时间,她宁愿咬破了唇,也不愿哭出一声来。 可在看到贺明涔的那一刻,强忍着的情绪终于彻底绷不住了。 她茫茫张着唇,涌出来的眼泪蛰疼了脸上的伤口,刺痛无比,变得模糊的视线叫她看不清他,可只是那一个熟悉的轮廓影子,就足以让她像个受了好大委屈的孩子,在此刻终于见到了可以诉说依靠的人,不再压抑地呜咽出声。 明涔、明涔。 带着头套的男人听到了她的呜咽,肩膀一颤。 毛力威扬了扬下巴,手下领会,将罩着贺明涔的黑头套给摘了。 头套一摘,贺明涔本能地闭了闭眼避光,待眼睛习惯后,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在看到地上那个被折磨得脆弱不堪的人之后,他原本冷漠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形容不出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有多疼,贺明涔哑口,喉间艰涩无比,从刚刚到现在一直维持着的冷静表象被彻底撕开,紧拧着眉眼就要朝她跑过去。 几个手下眼疾手快,迅速从身后桎梏住他,贺明涔绷着下巴,沉脸直接撂倒了一个。 贺明涔侧了身躲避,以一敌多注意力无法分散,然而那个被撂倒的人却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根发锈的铁棍,仿佛知道他弱点似的,狠狠地朝他左手挥了过去。 他闷哼一声,额上迅速起了薄汗,此时膝盖忽地被踹了脚,手勉强撑着地才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 毛力威狞笑,走过去,接过铁棍又往他的膝弯处来了一棍子。 几个手下迅速将贺明涔摁在了地上。 “你激动什么,你女朋友不还活着么,”毛力威在他面前蹲下,悠悠说,“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赴约,我不会让她死的。她不过受了点伤你就心疼成这样,那她死了你岂不是要跟着一块儿殉情?” 即使被摁在了地上,男人的眼神依旧凌厉,冷冷道:“毛力威,你跟我之间有恩怨,就跟我解决,动我女朋友,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谁规定女人就必须得放在手心里疼了,再说我这也叫动?” 毛力威故意说:“你女朋友长这么漂亮,我没操了她给你戴一顶绿帽子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挑衅,贺明涔目眦尽裂,盛怒到竟挣脱了手上的桎梏,一把抓过了毛力威。 可冰冷的枪口突然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