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璋陷入回忆出不来,老爷子的话将他带回了现实。 “你以前不是反对她和明涔来着,怎么现在她跟明澜订婚,你又点头了?” “……明澜那孩子这么多年了,难得对我提出这么一个请求,我实在不忍心拒绝,既然他都不介意幼知和明涔曾经的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 贺璋顿了顿,语气艰涩地说:“我当初反对幼知和明涔在一起,已经伤了那个孩子的心,我实在不忍心再伤第二次了……” 老爷子看着贺璋半晌,最后只能摇头叹息。 他这个孙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于优柔寡断,当年和初恋分手,又忘不掉,非要藕断丝连,和妻子没感情,却又因为觉得亏欠妻子,始终也狠不下心离,最后两头不是人,两个儿子都埋怨他不是好爸爸。 本以为他和喻廉平时多接触,喻廉性格上的坚定能影响他一些。 谁知喻廉死了。 当初两个孩子不顾反对,去了国外留学,贺璋狠不下心把其中一个人强行带回国,怕会影响孩子们的学业,又只能找老爷子支招。 “你把他们的生活费断了吧,别的就不用管了。” 老爷子语气平静:“俩孩子还太年轻了,所以才会觉得爱情这东西能打败一切,包括物质。” 在这之后,贺璋断了两个孩子在英国的生活费。除此之外没有再插手。 一学期过后,他从明澜的口中得知,两个孩子分了手,明涔擅自退学回来,重新参加国内的高考,最后当了警察,再也没提起过幼知。 “订婚这个事儿就别拖了,”老爷子说,“明澜跟我说他想早点定下来。” “您同意了?” “我最近不是因为我那个外孙的事儿烦着吗?明澜说他有办法,如果我外孙实在不肯改姓,他也会尽力帮贺家争取到一些实在的利益。” 老爷子悠悠说:“他用这个做条件,想让我松口答应他订婚,顺便从我这儿帮他把消息放出去,这样借我的东风,好方便他邀请到更多的客人,我答应了。” 贺璋点头:“那这个事您跟幼知说过了吗?” 老爷子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跟那孩子单独谈话的机会。” 贺璋不解:“她不是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吗?怎么会没机会?是幼知不愿意吗?” “跟她没关系,你问你俩儿子去吧,”老爷子唉声,“我想找她单独说个话而已,明涔不让,明澜也不让,好像生怕我会吃了她似的。” 话罢,老爷子又喃喃道:“那孩子是不是给你俩儿子灌什么迷魂汤了?” 贺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赔笑。 多说无益,老爷子吩咐道:“我腿脚不方便,他们订婚在栌城办的话,我去不了,你帮我打个红包到时候给他们送过去。” “好,”默了会儿,贺璋像是松了口气般自语道,“这下订了婚,明涔总能消停了吧。” 老爷子冷笑:“消停?你说明涔?他要是肯这么轻易就罢休了我至于还费心找志诚谈话吗?” “等到时候摆了宴席,就等于是对外人承认了幼知的媳妇身份,外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明涔这点分寸总该有。” 老爷子却没这么乐观,双眼微眯,语气锐利地说:“我不觉得,我感觉就算明澜跟喻廉他女儿领了证,明涔跟她成了叔嫂关系,照样不耽误明涔往人家夫妻之间插一脚你信吗?” 贺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