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然后去面馆买面。” “好啊!” 周茉又回到床上睡觉,而张晨星踩着晨露出门,而雾气很重。 这条熟悉的路很长时间没有走过,清晨的河边无比静谧,露水悄无声息打在她的棉袍上,桂花香糕店里已经亮起了灯,穿透薄雾映在河面上。 张晨星闻到淡淡桂花香,这让她不由止住脚步,等待老板开门,买了这一天第一盒香糕。那老板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终于问她:“老书店的张晨星?” “是我。” “你去哪里了?书店关门了,经常有人来问。” “我出去呆了一段时间。” “回来就好。” 老板打开她的香糕盒,又单独撒了一层桂花:“今天第一盒,要香香的。” “谢谢老板。” 张晨星拎着香糕在河边走,天微微亮了,晨曦扑在水面上,她的影子是河面唯一一抹素色,是黎明之下最朴素的那个人。 张晨星突然停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她歪头,影子也歪头,她伸手,影子也伸手。有风吹过,河面泛起涟漪,将她的影子吹皱,风过了,再等一会儿,影子又被抚平。 如果梁暮在这,他应该会打开手机,或蹲或坐或匍匐,去捕捉这个影子的故事。张晨星想。 梁暮是她心底的一个名字,难过的时候,会想起关于他的某个瞬间。很奇怪的是,每当她想起他,她的难过就会好一点。 河对面划过一艘船,两个青年歪在船帮上,其中一个踢了另外一个一脚,并骂了一句:“我操!我操!梁暮!我操!” 梁暮裹着黑色羊绒大衣从镜头上移开眼,顺着萧子鹏的目光望去,看到河边的那个模糊人影,站在清晨雾霭中,像从很远的地方走来。安静地望着河面的微波和这艘太早出行的乌篷船,看起来不像真的。 送别。不知为什么梁暮想到这两个字,竟有一点失神。 “太美了!”萧子鹏对船夫说:“爷爷,划,划到对岸去,让我看看是什么美人!” 梁暮不知为什么,心头发紧,有隐隐的痛意在心口蔓延,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过,再抬头时,对岸的人影消失了,只余河面上的微波,和一个烟雾飘渺的清晨。 这是梁暮离开后第一次重回古城,受古城文旅局邀请,来参加古城发展论坛。而他的工作室,因为这一年多时间对手工匠人的探索,成为古城传统文化系列宣传片的合作伙伴。 梁暮拒绝了几次,他不太想来古城,但萧子鹏激他:“你都放下了还有什么不敢去?不敢去就代表自己没放下!”而后不给梁暮任何机会,替他报了名。 他们是昨天傍晚到,去工作室听罗罗的工作汇报,一群人又吃饭到半夜。萧子鹏故地重游睡不着,拉着他在河边溜达,最终上了清晨第一艘船。 “刚刚那影子真温柔。”萧子鹏说:“要是古城的姑娘都这样多好,就不会有那些杀人无形的刀了。” 梁暮低头收相机,不搭萧子鹏的言。 萧子鹏似乎也习惯了梁暮的沉默,耸了耸肩,看向岸边渐次亮起的灯。 “你准备去山上看看吗?”他问梁暮。 “不去了。”梁暮说:“过去的事了。” “你确定?” “我确定。”梁暮将相机单挎在肩膀上,船夫停好船后跳下船,一身层次分明的黑色装束,庄重、严肃,搭眼一看就有距离感。 萧子鹏撇撇嘴,问他:“去吃碗面?” “不去。” “交流中心你也不去?” “不去。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我参加完圆桌论坛就走。来之前说好了剩下的你跟。” “我跟我跟。”萧子鹏举起手:“我投降了,你别跟我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