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指挥自己, 一个不听指挥!气死我了!”说完还拍了梁晓光一巴掌, 这一巴掌听个响, 觉得心里舒服点, 又训了他好一通、拍了好几巴掌,才算把气顺过来。 生气归生气, 自己养的儿子心里总归是有谱, 知道他不会胡乱结婚。既然到了这一步了, 拦着也不是办法。就琢磨着去趟古城,但梁暮却拦着她:“别来,没时间招待你们。等我安顿好,把你们接过来度假。” “另外,用特快快递寄。” 梁暮第二天没去书店,第三天也没去。 张晨星琢磨着梁暮八成是冷静下来了,可低头间,有人把一个文件袋丢到桌子上了。 抬起头,看到抱着肩膀洋洋得意站在那的梁暮,气焰很嚣张:“结不结啊?” 张晨星对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资料,站起身走:“快点,晚了关门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啊?”梁暮问她。 “谁不结谁是狗屁。”张晨星说。 “你可想好,婚姻不是儿戏,结了可就别想离了。” “走不走?” “不走。” 梁暮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张晨星切了声,把资料放回抽屉,低头继续干活,不搭理梁暮。 梁暮一直玩手机,过了半天说:“走吧。” “关门了。” “去照相!” “民政局里能拍。” “我就要自己拍。” 梁暮刚刚让萧子鹏去搞布景,说工作室新增一个拍征婚证照片的业务。萧子鹏说行,五分钟快活,二百一次,不着急,明天就去。梁暮说不行,今天就要。 “给谁拍啊?”萧子鹏问。 “我。” 都是吓死人不偿命的主。 连拉带拽把张晨星带到工作室,进门的时候张晨星觉得气氛不对,紧接着就听到“嘭”一声,几个人跳出来,大喊:“恭喜结婚!白头到老!” … 场面一度很尴尬,罪魁祸首萧子鹏笑趴在地上,过了半天站起来,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对着呆若木鸡的两个人说:“怎么样?我们的新业务。” 梁暮仿佛看到了工作室倒闭的那一天,近在咫尺了。 “罗罗帮张晨星画个淡妆。” “不化。”张晨星拒绝。 “待会儿灯一打,不化妆一张大黑脸。你结婚证上真要放这样的照片吗?”萧子鹏吓唬张晨星:“当初我媳妇为了拍这张照片,半个月没吃饭!” “你还是老天爷赏饭吃,天天吃饭,还这么瘦。”萧子鹏把张晨星按在椅子上,让罗罗给她化妆。张晨星上一次化妆还是最后一次在上海演出,舞台妆要化很浓,不然在灯光下真的会黑。 化妆刷触在脸上,她下意识闭起眼睛,再睁眼时,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自己,还有看着妆镜的梁暮。 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件心上的东西,满是流光皎洁。 又上前一步,接过罗罗手中的梳子,按下要起身的张晨星:“别动!” 梳子自上而下,亲手为她梳头。酥痒感从头顶一路爬到心底,张晨星看着镜中垂眸的梁暮,听到他说了一句:“青丝结发。” 别人都不太敢说话,甚至觉得连呼吸都会破坏这该死的旖旎。 张晨星像被摆弄的木偶,又被推进卫生间换上梁暮给她的白衬衫,出来的时候梁暮也已经换好,景也布好了。 就这么被动拍了一张结婚证照片。 当天分开的时候梁暮说:“明天早上八点,不见不散。” 这一夜梁暮根本无法入睡,在床上烙饼。因为怕张晨星丢三落四,把她的证件都要了过来,这会儿压在枕下。这么熬着,第二天却意外神清气爽,特地早起刮胡子换衣服,当他站在书店门口的时候,是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张晨星呢,跟平常一样,只是在出发前要求去吃一碗面。 面馆里坐满了人。 两个人坐在角落里,一人一碗素浇头。 张晨星想起儿时父亲说过:他和妈妈去扯证那天早上,在面馆吃了一碗面。 她也想在这一天在这里吃上这么一碗面。 一口下去,竟隐隐能体会当年父母的心境。一口一口慢慢吃,梁暮也不急,倒了杯水给她。等她说出那句后悔的话。 如果此刻张晨星说她只是在逗他,那他也不会生气。话赶话说到这,看起来像两个人在较劲。只是看起来而已,梁暮不是。他心里欢喜着呢,又带着一点忐忑。 可张晨星什么都没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