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你“重拾友情”又远了一步。” 梁暮不搭理他,签完手续把资料丢给萧子鹏,走到张晨星面前。 “都是你的?” “嗯。” “你是不是准备分几次拿回去?放在你自行车后座上。”梁暮觉得这是张晨星能干出的事儿,她应该不会吝惜自己那一把子好力气,能省则省。 “对。”张晨星没听出他的揶揄,抱起一摞书在身前。梁暮叹了口气,从她手里夺过来,回头对看好戏的萧子鹏说:“还不帮忙?” “怎么帮?自行车后座放不下这么多吧?” “你车。” “啧啧。”萧子鹏啧啧一声,也走过来抱起一摞,几十本书并不轻,他甚至闪了一下腰,惊讶的抬头看着张晨星:“你劲儿这么大?” “谢谢。我自己几次就搞完。”张晨星忽然反应过来,并不想借用萧子鹏的车。但梁暮已经转身走了,张晨星快步追上去,可梁暮已经走到停车位,打开后备箱,把书放进去。 “巷口不能进车。”张晨星说。 “借个推车。” “我自己可以。” “你不想欠人人情。”梁暮指指那些书:“这是什么人情?一趟油钱的人情?那你请我吃个饭得了。” “一脚油黑人一顿饭?”萧子鹏抱着书过来:“心挺黑啊。” 他们拌嘴,张晨星就不说话。梁暮让她看车,她就真的没动。等书搬完,后备箱门关上,梁暮指着张晨星自行车:“老萧认路吗?” “?” “认路是吧?那你把自行车骑回去。” “诶?不是,我说...” “那你开车带张晨星?”梁暮戳到萧子鹏命门了。萧子鹏从张晨星书店回来后频频对梁暮摇头:这姑娘挺吓人,那书店我是不会再去了,我怕一言不合她揍我。多少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他对张晨星,是有一点畏惧心理的。 “就这车是吧?”萧子鹏两步蹿到自行车旁,用手啪啪拍了两下车座,皮笑肉不笑:“自行车是吧?我骑!” 张晨星也不讲话,走过去帮他开了锁,萧子鹏跨上去,屁股刚挨着车座就跳下?车,哎呦了一声:“烫死我也!” “倒点凉水。”张晨星对他说:“三次。”回身看到奶奶在偷偷看她,看到张晨星回头,老人又迅速别过脸去。 梁暮拉开车门:“上车,快,太热。”把自己的好朋友丢在了邮局门口。从后视镜看到萧子鹏去阿姨那买水往车座上倒,忍不住笑了。 “听点音乐?”他问张晨星。 “随便。” 张晨星的随便单纯就是随便的意思,不是在跟你对着干,梁暮是这么理解的。于是顺手播放一曲,用合唱比赛主持人的口吻说:“请欣赏下个曲目:随便。”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煞有介事。 张晨星轻轻笑了,在音乐响起后又安静下来。 梁暮放的是童声合唱版《乘着歌声的翅膀》,童年岁月瞬间涌入脑海。那些放学后背着书包去少年宫排练的日子、徜徉在音乐世界里的日子、那些因为爱着合唱,而随便把一首诗、一块牌匾哼唱成歌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乘着歌声的翅膀 亲爱的请随我前往 ...... 我要和你平躺在 椰林的树荫下” 后来她再也没唱过歌,有时她一个人在深夜里修复旧书,碰到一些很美的、动人心弦的句子,那些音符从她心底一个一个跳出来,在即将冲破喉咙的时候,又瞬间消散。 路上走的人,每个人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