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除了路景延和李璧没有第三个人,恍惚只觉得并肩作战的日子还在昨天,战场上他们俩指着对方鼻子问责,这会儿面对面根本没有郡王庶子和亲王的分别。 路景延信口接茬:“不成想被我拦了下来。” 李璧啧了声,茶盏一搁,“这有何妨?若非你那日赶来帮我,我这会儿还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 路景延听了笑笑,李璧伸脚踹了桌子一下,“对了,我这次来是有个事托你帮忙。” 路景延理着桌面文书,慢条斯理,“什么事能够让殿下请我相帮?” 李璧故弄玄虚:“这件事除了你别人还真办不了。” “这事有这么奇?亲王办不了,校尉就能办。” “和校尉没关系,是你的家事,平旸王府是不是有个叫柳砚莺的女使?” 路景延抬头看向他,眼光来不及错愕,反倒显得异常平静。 李璧以为自己问得唐突,挠挠脖子,“哎,这事是怪,说出来你别笑,我想请你帮忙把这个女使的身契弄出来。你可知道她?及冠那日我还见她陪着你家老夫人。” 要柳砚莺的身契…… 对方还是他的上峰兼好友,路景延不咸不淡问:“知道,殿下要她身契做什么?” 李璧见他并不取笑,也认真说道:“那日她在马厩看到了房定坤的人下药,劝我下马,我听她是平旸王府的人,想着摔下马背之后,还能借着这个由头上你家走动走动,就答应给她赏赐,她开口就说她想要身契,我也头疼得很,你能否替我周旋周旋?” “哦,是她要身契。”路景延这声分明在笑却听着有些不愉。 李璧察觉了古怪,但也仅仅是察觉,远不到将心中困惑问出来的程度,“是啊,说是得罪了主家,待不下去了。这事拜托你是最合适的,要我开口讨一个女使断不可能,何况她长得又漂亮,这不是坏我名声吗?” 后半句是个开着好玩的小玩笑,路景延扯扯嘴角笑得流于表面。 李璧又兴致高昂说起石玉秋。 前世他和路景延常往边关,离朝堂远了能听到各种声音,其中有个名叫石长风的七品知县骂房定坤骂的最难听,也最畅快,说他千古罪人万夫所指,连他小小知县都看得清楚的局势,他房丞相却有眼无珠陷大邺于战火。 今生李璧恰好赶上石玉秋进京赶考,索性将人留下,不再让他只是个小小知县。 说着说着,就又扯回去,“你及冠那日我还让长风去给那小女使吃了颗定心丸,许诺她出府。” 路景延听到此处,眉梢一动,笑了笑,“她见了石长风?” “见了。”李璧尾音上扬,是十足的笃定,“我让长风替我带的话,他回来说那小女使急着出府,还问能不能在你及冠礼上就提,真是一天都等不了了。” “这么急?” “是啊,就这么急。”李璧忽地收起二郎腿,俯身问他:“你知道她得罪的谁吗?我不会多管闲事了吧?” 路景延看了眼日头,约莫还有半个时辰下值,轻飘飘搓了搓指腹,“不知道,我回头替你问问她去。” 李璧一惊:“你认得她?” 路景延如实道:“她是从小长在我祖母身边的家生子,府里没人不认得她。” 李璧迟疑:“那要她出府就难了,实在不行你就别管我面子的事了,我赏她些银子权当夸下海口的补偿。” “不难。”路景延提到:“没准已经解决了。” 李璧疑问:“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