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三爷,她见了他该点头哈腰,难得被一个下人耍了,可不就该怒不可遏吗? “这便是你的心里话。你为求上位对我百般殷勤,我又活该受你蒙骗被你利用?” 路景延说出这句话几乎耗尽所有气力,他以为他看透了她,可她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叫他感到前功尽弃。 柳砚莺肩膀被捏得剧痛,躲又无处可躲,只好别过脸不看他,“你又何尝没有骗我?” 路景延极轻地笑了声,俯下身去,两眼与她平视,“柳砚莺,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越赌越输,越输越赌。” 柳砚莺怕路景延,但又不那么怕,在她得知他也来自前世那刻,他们间的羁绊早就远超任何一种寻常的情感。 所以她敢赌气地说:“输就输了,我不信我会一直输下去。” 路景延果然怨愤:“你还要去找谁?” 二人瞪视彼此,急促的鼻息混乱交错,柳砚莺檀口微张喘不上气,端的是又悔恨又气愤。 只是这种剑拔弩张分外眼红的气势根本持续不了多久,他们之间的仇,无外乎旷男怨女那点事。眼见男人眼底欲色渐浓,柳砚莺眼神慌张想要挣脱逃跑,他不松开,另一手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迎合。 她含混不清又哭又骂,尝到血味方被松开,嘴上晶亮的唇脂不复存在,下唇隐隐渗着血丝,路景延复又垂首吃了那点血迹。 他双唇没有离开她,仍以平稳口吻说道:“这就怕了?是你先来招惹的我。” 巨大的羞耻感席卷柳砚莺的身体,她顾不上满脸泪痕,抬手便要掴他脸。 路景延钳制住她手腕,凝视她许久后胸潮澎湃,那浪潮席卷上岸又只化作轻缓的波。 他温柔地再度吻她,吻她柔软的唇,吻她湿润的面颊,吻她眼下的泪痕,温柔得就好像适才还在对她放狠话的是另一个人。 这一刻他的确不是路景延,她也不是柳砚莺。 他们是前世在孟婆桥上被赶下来的两个鬼,打翻了碗里的孟婆汤,灵魂游荡无处依归,只得灰溜溜找回多年前的肉身,挤走曾经的灵魂苟活下去。 只有他们,知道彼此来自何处。 柳砚莺两臂抵着路景延胸膛将人推开,发鬓凌乱地别过脸去,倏地扯动唇角似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万分释然。 “我说呢,你分明喜欢我,却总拒绝我。现在我明白了原因,一定不会再招惹你,和你撇清关系就是。” 她那神情与路景延前世对她的印象逐渐重合,也逐渐遥远。 路景延不喜欢这种感觉,眼底晦暗的情愫一扫而净,她果然不明白。 他愿意对她坦白,便是不打算将她放过了。 “你要怎么和我撇清关系?” 柳砚莺皱眉拧了拧腕子:“这您就不用管了。” 他从她眼里读到了嫌恶,正是前世在小花园,她拽下眼前黑布那一瞬流露的嫌恶。 变脸之快,叫人叹为观止。 “柳砚莺,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话说出口他才听出自己是何等的咬牙切齿。 柳砚莺面上做得再强硬,心里当然是惧怕的,用力推搡,“你放开我!” 瑞麟站得近,早就听到院里的争吵,他起先只是猫腰进去瞄了眼,见二人吻得难舍难分,三爷那架势分明是要将命都渡给她,柳砚莺难以招架下巴高高抬着,后脊似一根韧性极佳的柳条。 瑞麟非礼勿视,赶忙找由头驱散了候在外头的丫头小子,怕传出去惹兄弟不睦。 这会儿他没忍住又去看了眼,两人又变作两张饼子牢牢贴在一起,瑞麟捂上他尚且年轻的眼睛,小声念着“哎哟喂哎哟喂”躲到了墙根自己蹲着。 实际那是柳砚莺想逃,面对面被路景延反剪双手,不得不昂首挺胸地直视他。 她眼底小火苗熊熊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