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全是血,漫天的血向她涌来,鲜红的颜色铺天盖地,避无可避,一股又一股的血向她口鼻冲去,腥腻的气味泛上喉咙,似乎是要窒息,又似乎是要呕吐。 “啊——”终于在窒息的前一秒,她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身上全是汗。 坐起来,靠着床头,兀自镇定了一会儿,她转过头,看向旁边趴着睡的男人。后背的伤口已经用纱布厚厚的裹了起来,睡梦中似乎有些不安稳,眉头紧皱。 那一天的情景不愿回忆,可还是在这个深夜涌上心头。 “砰——”,别墅的大门被人重重推开,紧接着,骆郁被一群人扶了进来,扶着他的那个人高喊着医生来了没。 她在大厅里有些呆愣的看着一群人闯进来,走近了才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等人扶过她身边,她才终于看到了他左手上的血迹,询问的声音哽塞在了喉咙。 医生很快到来。脱衣,查探,消毒,动刀,缝合,包扎。 护士走来走去,所有人都在忙碌。 她站在旁边呆愣的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事也干不了。她成了唯一一个闲人。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终于忙完退了出去。 原本忙碌拥挤的卧室一下子空了下来。 男人躺在床上,唇色因失血而有些白,眼睛闭着,眉头微皱。 想出声询问,最终只是在床边坐下。 等他好点再说吧。 是夜。 她看向旁边睡着的男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走到客厅,方茗心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盘腿坐了下来。 今晚的月色并不好,且无星,月亮被遮挡在云后面,只透出朦胧的光,投射出一个她的淡淡人影。 方茗心有些呆愣的看着窗外。 似乎在想什么,大脑却又空白一片。 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黑暗中有个人影走来。 来人很高,宝蓝色的丝绸睡衣只松松垮垮的穿了一半,露出的另一半,左手打着绷带。 看到是他,方茗心的心放了下来。 “在这里干什么?”男人声音低哑。 在这样的深夜有着别样的蛊惑, 抬头看着男人在黑夜中的轮廓,她发现,对于骆郁,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尽管他们已经结婚,但这个男人干着什么,在想什么,打算要做什么,她一无所知。 他们同床共枕,做着最亲密的事,却有着最遥远的距离。 方茗心没有说话,抱住了男人的腰,将头贴在他的小腹上,感受来自他的温暖。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 黑暗会放大人的感官,以及内心的脆弱,让人无法抑制的产生比白日大无数倍的依恋和不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方茗心觉得,就算被他关一辈子也没关系。反正她是一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无处可去。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从一开始算起,这个男人就好多事情不愿意告诉她。 为什么当初选择她?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