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崔小宛本就觉得不耐,突然听到刘尚书发问,更是心烦。 回头见着刘尚书一脸愕然,才放缓语气,“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几日前在宫宴上见过。” 几日前? 刘尚书脸色黑了黑,原本以为崔将军背后有人撑腰,没想到这崔晚与长公主只是在宫宴上见过一面。 长公主是个有手段的,这些年一个巴掌一个枣地笼络了不少人,得罪她,自己在朝堂上的处境也会艰难一些,因此他才不敢轻易怠慢崔将军。 只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碟桃花酥,没准就是长公主一时兴起赏给他们的,他居然还会错意了。 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当是自己看走眼了吧。 “事都说完了,手谕刘某也给了,崔将军若是想听戏,不如请票头另开个雅间?” 刘尚书往椅背上靠了靠,“刘某不太习惯与人在一个雅间听戏,还请崔将军莫要见怪。” “行,那崔某就先告辞了。” 崔小宛估摸着这么久过去,长公主应当早就离开了,立马起身,出了雅间。 过了一会儿又折回去,盯着桌上,“这桃花酥送给刘尚书了,就当是谢礼。” 她尝了一个,别说,还挺好吃。 看在刘尚书帮了忙的份上,便宜他了。 刘尚书看着崔小宛下楼,嗤了一声,拣起块桃花酥塞进嘴里。 还真会借花献佛。 这买卖亏大了。 崔小宛下到一楼,站在大堂正中看了一会儿台上的戏,转身正要离开,一道人影扑过来,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 “崔郎,我来晚了。” 什么情况?? 娇滴滴的声音不大不小,还带了缱绻尾音,正好落在台上两个唱段中间,整个大堂的人都听到了。 众人回过头,看了她俩一眼,又默默移开目光,继续专注台上的戏文。 只有刘尚书,拧着眉看着大堂正中两人,一个劲摇头。 他是看着女子进来的,一时觉得眼熟,只是他眼神不好,又眯着眼多看了一会儿,结果就见这两人抱上了。 真是世风日下! 崔小宛赶忙把人掰开,一看正脸,原来是聂灵嫣这戏精。 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对方,“小娘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崔晚】你又发什么疯? 【佘凤】? 【崔晚】我说的是聂灵嫣。 【聂灵嫣】你不说长公主对你有意思?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好心当成驴肝肺。 【聂灵嫣】要是你跟我有一腿,那长公主估计也该对你也没兴趣了。 【佘凤】不得不说,这招虽然难为人,但确实有效。 聂灵嫣说着挽上崔小宛胳膊,整个身子靠过去,含情脉脉看她。 “崔郎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可是怪我迟到?我出来时躲着侍卫和丫鬟,耽误了些许时间,别生气了。” 这是实话,她今日是偷偷出门的,特地找个借口让翠柳将黑玉支开,自己溜了出来。 旁边几桌的客人听到这话,头一偏,侧耳听着。 这两人是在私会? 二楼,刘尚书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记起这女子便是恭王府的郡主,那日在宫宴可闹了不小的动静。 这两人怎么好上了? 难道那日崔将军替郡主试毒,还试出感情来了? 看来自己这手谕也没给错,差点就把恭王府给得罪了。 虽说恭王府如今已有衰败之相,恭王常年缠绵病榻,长子意外身亡,只剩一个吊儿郎当的次子聂容昭。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弄死他一个尚书还是绰绰有余。 刘尚书扒在围栏上,着急想听这两人在说什么。 票头进来添了点茶水,见着他那模样,张了张口,最终也不敢打扰,只默默退了出去,随后也趴在围栏上,看着楼下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位崔将军真是风流浪荡,那边吊着一个小娘子,这还有一个相好的,这种男子,戏文里他看多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