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杂都一扫而空,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会有任何烦闷。 那些似乎永远都处理不完的政事,那些令人头疼的困难,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萧成煜眼眸里也亮起点点繁星,他对身边的沈轻稚道:“你如今体力倒是好了许多,一口气上三楼都不累。” 沈轻稚便轻声笑笑:“为了锻炼好身体早日开蒙学武,臣妾可是很努力的。” 萧成煜也忍不住笑起来。 沈轻稚眉眼弯弯,她同他并肩而立,一起看头顶上的同一片天。 两个人安静站了一会儿,萧成煜才道:“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 沈轻稚嗯了一声,道:“就是知道明日天气好,我才晚上出来逛行宫,想看看星空下的行宫是什么模样。” 萧成煜适才偏过头,看向沈轻稚娇俏的侧脸。 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子在宫灯的照耀下璀璨多情,她就那样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似乎已经被那行宫吸引了全部心神。 在她眼里,再也看不到身边人。 萧成煜呼吸一窒,突然不想让她的目光里失去自己的身影,他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沈轻稚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很热,很暖,也都很结实修长,并不柔软。 但他们的手就是那样契合,可以严丝合缝握在一起。 沈轻稚被他的动作吸引了心神,回过头来仰头看向他。 萧成煜重新被那双桃花眸子收入眼帘,心中跳跃不止,一股奇怪的喜悦充斥心间,令他整个人都有些飘忽。 他也不知为何,大约是月色正好,星光璀璨,他的理智和冷漠全都被晚风吹散,再也寻不到踪影。 他知道自己很奇怪,却并不相管束自己的心神。 他是皇帝,为何要管束自己呢? 萧成煜这么想着,突然冲沈轻稚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好似流星一晃而逝,但却灯火璀璨,让人清晰记在心里。 见他笑了,沈轻稚也忍不住跟着笑。 “陛下也喜欢这里?”沈轻稚晃了晃两个人牵着的手,“难得见陛下这样高兴。” 萧成煜被她晃得走了神,好半天才道:“是啊,很高兴。” 他有点舍不得松开手,就让她那么晃着,然后道:“少时总听宫人说,东安围场如何如何好,那时候我就心生向往,想来东安围场看看,我也想骑着马儿在草原上奔跑,想看一看苍茫的奉天山,想瞧一瞧清澈的无垠湖,不过最终都没了机会。” “父皇不能来东安围场,故而之后的一十年光阴里,我都没能来过一次。” “也就是这一十年,勋贵世家被早年间的门阀打压,门阀、文臣同武将三足而立,朝堂短暂平稳下来,但我知道是为何,只是因父皇无力再去旁顾幽云三州,即便北齐和大夏如何嚣张,他都没有心力再去夺回失地。” 萧成煜不知不觉就开始说起朝政来。 当了皇帝之后,他时常觉得很孤独,有许多话都无人可以倾诉,以前还能同父母说一说,现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己藏在心里。 有些话同朝臣说,朝臣总会多想,他随便一句话,就能浮想联翩,想出千八百种意思来。 时间久了,萧成煜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同老师们商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