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次纸,此纸并非书写所用,大多为补纸窗,擦拭桌椅以及如厕使用,对于景玉宫的人数来说,一月取一次即可,因此迎红取了两次,吴姑姑才觉得疑惑。” 沈轻稚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却皆很清楚。 “吴姑姑,是这样吧?” 吴姑姑没有立即回答,缓了缓才道:“是。” 沈轻稚便笑了。 “根据吴姑姑的证词,她逼问了迎红,迎红慌张说了是我要她取纸做纸人,对否?” 吴姑姑点头:“是。” 沈轻稚淡淡笑了。 她面容精致,在一片奢华的宫室里依旧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光凭这张脸,她就能夺得荣华富贵。 德太妃眸色微深,她定定看着沈轻稚,从她身上,她没有看到任何卑微,任何胆怯,她似乎很笃定自己不会出事,一字一句为自己辩驳着。 清晰、冷静又聪慧。 多好的苗子,只可惜啊……德太妃垂下眼眸,只可惜她不姓蒋。 沈轻稚继续道:“吴姑姑,若迎红真的说我要做纸人,那倒也没错。” 沈轻稚这话一出口,明间内便有些细微的声响。 那是众人惊讶的抽气声。 沈轻稚神色不变,继续道:“不过,她年纪小,人也有些不够灵光,可能说得有些错误。”“我不是要做纸人,我是要拿来做纸样。” 沈轻稚垂下眼眸,唇畔是浅淡的笑意:“回禀娘娘,我的景玉宫人少,自然好管一些,故而每个人每日用纸都有定量,而且一一登记在册。” “很巧的事,我宫中有专门侍奉账簿库房的宫女,极是擅长此事,每月支领用度皆有登记,若是派人查,一目了然。” “纸张用量一直也同其他宫室一般无二,每月支领一次,一共二十刀,每月给付没有盈余。” “这个月多领的十刀,有两刀都做了纸样,剩余八刀还在我景玉宫中。” 沈轻稚此刻才抬起头,半阖着眼眸看向德太妃。 她温柔道:“娘娘也知道,前些日子柔佳公主病了,一直在寿康宫养病,陛下不便探望柔佳公主,正巧臣妾要去看望淑太妃娘娘,便领命也去看望柔佳公主和贤太妃娘娘。” “回来之后,臣妾觉得大公主年纪小,一直养病也不甚趣味,便想着做些布偶给公主玩,这纸样就是用来打板的。” 沈轻稚说得清清楚楚:“纸样一式两份,景玉宫中那一份还在库房里,另一份则已经呈给了贤太妃娘娘,若是娘娘首肯,也可去贤太妃娘娘那问一问。” “如此,我想问搜出这纸人的林盼,我宫里又上哪里有多余的纸,来做这纸人。 这纸人看着极为扎实,瞧着并非空壳,应当是实心的,这么看来,这个小小的纸人若是用浆糊黏制,怎么也要用上一两刀纸。 一两刀纸虽不多,宫里也不缺这点东西,但若景玉宫所有用纸都能对上,那这一两刀纸就很多了。 尚宫局的纸都是由吴姑姑掌管,沈轻稚若是又从她这里额外得纸,她怎会不说。 沈轻稚这一番清晰供述,就是等德太妃亲自来,她才会说出口。 德太妃面沉如水,待这些都听完,她才幽幽开口:“你倒是治下严谨,不亏是宫女出身,宫中的东西都如眼珠一般盯着。” 沈轻稚微微颔首,默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