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娘,如今可怎么好?” 这个梁子是他结下来的,人也是他得罪的,春景苑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如今是瞧着他的面色刁难沈轻稚,但若沈轻稚不为所动,那不意味着他屁也不是? 王夏音也略有些烦躁,但在朱兴海面前,她还端着那侍寝宫女的架子。 “你急什么?”王夏音声若黄鹂,清脆动听,说出来的话却分外恶毒,“她可撑一日,难道能撑十日,三十日?嬷嬷不叫她侍寝,不给她登名,她就翻不了身。” 王夏音眉眼一扫,高傲地看向朱兴海:“她早晚有向你低头的那一日,到时候,你还怕没有孝敬?”春景苑原只有三个侍寝宫女,最“受宠”的应该是沉默寡言的李巧儿,而王夏音和纪黎黎不过堪堪能留在春景苑,若非太子被皇后娘娘多番提点,她们怕是连这机会都无。 但王夏音身后却有人。 旁人不知,朱兴海是很清楚的,那戚小秋是瑞澜姑姑的表侄女,可这王夏音却是外甥女,她是瑞澜妹妹的孩子,要叫瑞澜姨母的。 这关系听着比戚小秋近了一层。 如此,即便她在太子殿下那没多少恩宠,但在春景苑依旧可以风光无限。 不过这一年光景,春景苑上上下下都被她笼络在身边,唯她马首是瞻。 所以,当来了沈轻稚这个莫大的威胁之后,王夏音一刻也等不了,立即便让朱兴海打压欺凌她。 不过十八岁的小孤女,能有多少城府? 王夏音原就只是尚宫局的宫女,平日里也从没见过皇后娘娘,她根本不明白,皇后亲选这几个字的意义。 她也小看了沈轻稚。 思及此,王夏音眸色微深:“嬷嬷不会给她没脸,但嬷嬷却并未阻拦,所以,我们不能停手。” “若是停手了,你以为春景苑的人会如何看你这个窝囊废?” 王夏音声音悦耳动听,那话却如同钢针,插在朱兴海耳中。 朱兴海脸色微变,道:“我知道了,那就继续如此办下去吧,她能花钱买两日安稳,难道还能买一世?一个宫女罢了,手里又能有多少银钱?” 朱兴海如此说着,又阴涔涔笑起来:“我啊,就喜欢看这样美人哭着求我。” 沈轻稚自是不知这边如何谋划,她依旧在按部就班做着手中的荷包。 正面的山川清平已经绣完了,既能让人看出纹样,又有些粗糙质朴,算是不功不过,她未在荷包上留名,只是简单做了个茉莉花香囊,然后便打好平安如意结,这个荷包就做好了。 沈轻稚反复端详,颇为满意,还问戚小秋:“如何?” 戚小秋无奈地看着她一脸得意,不由道:“姑娘做这荷包,是要端午用来除祟?” 沈轻稚摇摇头,只笑着选了个枣木盒子,把这荷包端端正正放了进去。 “这荷包啊,是用来赚钱的。” 戚小秋没听懂,却也不多问,只仔仔细细收好荷包,然后又继续去煮粥去了。 春景苑的日子看似风平浪静,但长信宫中却波诡云谲,自是一片波涛暗涌。 三月初六这一日,太子殿下被陛下训斥不敬师长,因此,他赶忙离宫,拿着早就备好的礼节登门看望重病的太傅张节恒。 这一次同之前肃王登门那次自然不同,张家不仅热络迎接了太子殿下,张节恒拖着病体见了自己的学生。 这明明是一段让人感动的师徒佳话,但太子殿下还未来得及回宫,乾元宫的陛下便又大发雷霆。 他莫名训斥了身边的大伴张保顺,气得当场吐出一口血来,然后便大声呼叱:“朕还未去见列祖列宗,怎么,一个个竟都敬起太子来?这是不把朕放在眼中?” 他这样大惊大怒,当即便昏厥倒下,吓坏了宫中众人。 当太子殿下得知此事,急忙赶回宫中时,弘治帝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