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挑叁拣四,什么好看的都安自己身上。 程真怨过很久——为什么偏她长得像爹地更多。 那时候,她还会唤曹胜炎“爹地”。 “之前德叔来过。”程珊想起前段时间来看过她的洪正德,“他说他会来看我八月的比赛。” 洪正德与曹胜炎是旧识。 都是富家子弟,念同一所中学毕业,经老讲师介绍结识。二人年岁虽有些差距,洪正德却坚持以兄弟相称。 再后来,法律面前,兄弟也没情面可言。 曹胜炎是洪正德亲手送入监狱的。 “他无端端来看你?”程真又惊又气,心里咒骂洪正德卑鄙小人,罔顾程珊安危,“以后除了我,任何人来看你,你不要见!” “他因为工作来的。当时我在大埔那边校区,好像是哪个富商有赞助过,又出了不知什么事,所以他就来了。”程珊知道程真生气,声音也低下去,“放心啦,家姐,我听话的。” “珊珊,我不在你身边,你要保护好自己,不是什么人来你都可以见的。还有,不要学人随随便便ICQ网聊,你都不知对面是人是鬼……” 长姐为母。 程真开了口,便收不住。程珊听得耳膜起茧,想打断,又怕程真生气。家姐中学肄业,为供自己学体操,还打着一份日夜颠倒的工。 要牺牲自己去成全亲妹的天赋,程真不容易。 “知道了没?” “知道。” “不要太早拍拖,你还未成年的。就算中意,也不要跟人kiss,他摸你,你就大声叫救命!” 程珊瞪大眼,“家姐,你拍拖不kiss的吗?” 她是十五岁,不是五岁。半知半解的年纪,与同学翻透《YES!!》杂志,内含各种天花乱坠的劲爆描述。尤其至爱个人投稿栏目,“深夜路口剥下我的校裙,我不想的,但又受不住JY起势哄我。他大叫一声“SM狂来啦”,扑到我身上,摸得我好痛……” 到底摸哪里会痛?程珊也想知道。 程真反驳,“我没。” “你之前不是跟一个大学生拍过吗?斯斯文文的。”程珊还记得照片里那位戴眼镜的高瘦青年,“你下班他还去接你,凌晨六点等在酒吧门口,我才不信你们没Kiss过。” 果然孩子大了不好骗。 程真不是食草动物。她早熟,又混迹风月场所,多少也贪男色。况且行走世间,有食不吃,罪大恶极。 只是那段感情仅一年好景。她这种身份,不属良妻美妾。对方家长充满敌意,任那位好好先生如何一意孤行,这份情始终难有童话收场。 程真提的分手。 渣女从良,浪子回头,是男人与女人对爱情的最大误解。都深信自己魅力无边,能救赎对方,同时夹带攀比,自以为战胜了他/她历经无数的过往。 佛祖听到也想笑——拍拖啧,当成修行啊? 程真不指望任何人来救。 “八婆珊,以后不要再提他。” 程珊撇了撇嘴,“那你现在有男友吗?” 程真移开眼,盯着人来人往的休息区门口,“没。” 有人也这样问过她—— 那个扑街笑起来太淫贱了。 “家姐,你在想什么?” “没事。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啊,吃的!最多分一个给你。” “这么小气?” 程真抢了叁个。 “你什么都跟我争,哪有这样做家姐的!” “你小我7岁,就输了我7年,做小的要认命,孔融让梨没学过?” “你每次都欺负我!” “我是鞭笞你,教育你,让你提早适应社会的冷酷无情。” 重感冒,味觉失常,舌尖发痹,对一切酸辣辛苦无感。偏这口甜,丝丝缕缕,在软韧爽滑的糕内溢出,溢满,溢洒了。 一定是糖精下太多。 程真边嚼边想,下次不买这档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