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反正她也没听懂。 闻今瑶屈指敲了敲桌面,气鼓鼓道:“不要再吓我二嫂嫂了,你们喜宴那日都没能敬她一杯喜酒,今天可要把这杯酒给补上。” “说的是。”青檀屈指一弹,桌上倒满酒的杯子便飞到沙棠身前,她似笑非笑道,“贺喜祝小姐,嫁入温家。” 沙棠从没喝过酒,她望着眼前满满的酒杯,伸手接过时,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比之前更加耐人寻味。 她低头轻抿一口,酒水入喉辛辣,像是沸水触地,在她喉间发出刺啦声响,灼烧感立马袭来。 烈酒烧喉,沙棠被刺激得微微睁大眼,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不敢往前,闻今瑶却道:“二嫂嫂,喜酒可不能不喝啊,不然她们会生气的。” 另一人说道:“温二少和祝小姐的喜酒这辈子就只喝这一次,错过就难得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杯又一杯烈酒飞到了沙棠身前,排队等着。 女孩们笑盈盈地望着沙棠,等着看她饮酒。 青檀今日给沙棠喝的是最烈的罗浮酒,这种烧喉的烈酒是用来对付水妖的,常人喝了,轻则喉咙发烫疼三五日,重则失声。 青檀的父兄在听海关就是被水妖害死。 祝家断了青州支援的路,不开结界,又不愿给在听海关与妖魔战斗的青州仙士支援,藏了能买到的所有罗浮酒,等着前边的仙士消耗妖魔队伍,等到青州仙士死完,妖魔也没有战斗力的时候再出手。 祝家一边想方设法针对青州,一边派人排除千难万险,去妖海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找药。 青檀恨极了飞玄州祝家,看着眼前被祝廷维养得娇气柔弱的祝家大小姐,再想到自己的父兄因为祝家的原因惨死听海关,她就止不住心底翻腾的杀意。 “祝小姐,不用着急,慢慢喝。”青檀望着沙棠,声音轻柔,“我们会等到你喝完为止的。” 沙棠能察觉到四周的恶意,因为从小都需要看人眼色,所以她总是能感知到他人对自己的情绪如何。 就算她说不想喝,这些人也会强迫她喝下去的。 青檀见沙棠还在犹豫,又轻声道:“听说妖海那边最近有凶猛的妖兽出没,若是有人滞留妖海不走,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一句话让沙棠断了犹豫,扬首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 她最开始一口一杯,后边就不行,越喝越慢,被烈酒灼烧得喉咙疼痛难忍,嘴里已经满是血腥味,沙棠抓着酒杯的五指泛白,几乎用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来缓解痛苦,却仍旧不够。 倒是她挣扎的模样逗乐了其他人,石台上满是少女轻盈欢快的笑声,从远处看去,只觉得她们相处得十分愉快。 从水廊走过的一行人听见前边的笑闹声,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为首身披紫袍,面色不怒自威的男人是温家家主,温鸿。 两个儿子走在他身后一左一右。 温鸿只瞥了眼石台的人们,刚要当做没看见走开,就见祝廷维的女儿捂着嘴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溢出,落了满身满地。 人们喊着祝小姐,纷纷站起身,沙棠却再难站稳,身子一倒掉进泛着雾气的寒泉里。 少女们惊叫出声,止不住笑意地围了过去。 温雁风对温鸿说:“爹,我过去看看。” 温鸿脸上有着明显的皱纹,发上也有肉眼可见的几缕银丝,没有动作,不开口说话时就已充满威慑,开口时,身边的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一丝寒意:“出事的是你的弟媳,他都没去,你去做什么?” 说完余光往后扫了一瞬,落在那个安静不语的人身上:“一个男人再如何废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