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欺负人吗?这些不要脸的。” 大家越说越生气。 “要是输了,我家那口子就又要被说女人干什么都不行。” 是啊,到时候男人们又有话可以说了。 女人们想到这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胡寡妇和汤婶听了李振花的计划,一下子就斗志起来了。 汤婶的大女儿大红进来时,就看到自己那平时总是苦着脸的母亲此刻笑开了花:“振花同志,我经常听他们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就是咱们这样的,是吧?” 李振花道:“我们是三个诸葛亮!” 李振花也越来越喜欢她们了,以前没有深入农村,对于农村女人的印象并不深,在这里这段时间,认识了唐妈,唐妈什么东西都能变成饭菜,张妈说话有趣,热情大方。 她越来越爱和她们相处了。 大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就好像有记忆开始,母亲就是那张苦脸,和镇上所有女人一样的脸,她也逐渐变成那样了。 可是,现在母亲变了。 她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心里也知道住不了几天就要被赶回去。 可是这一次,向来不敢反驳父亲话的母亲大变样了。 她敢跟父亲吵架叫板,还每次都用大道理把父亲说的哑口无言,父亲甚至都不敢打她了。 前天晚上父亲一威胁要打她,她母亲挺直了腰板:“我现在是农民协会的人了,你要是打了,我下一次我去城里开会,就在会议上跟大家告状,到时候吃枪子的人是你。” 她父亲气得怒目圆瞪,但还是不敢打,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不敢打。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以前特别恐惧的一些事情,实际上没有那么可怕。 “大红!明天也要靠你了,到时候你割谷子割快一点!” 大红点点头,道:“那我今天晚上把明天中午的午饭做好,咱们明天不回来吃午饭了。” 大红晚上给自己的女儿洗了脸,又嘱咐道:“明天妈妈和外婆有事情要做,你到时候就乖乖的坐在田坎上,知道不?” 女儿点了点头。 大红看着这个女儿,婆家没有人喜欢丫头,说是赔钱货。 可她作为亲娘,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从那么小一团养到现在,会叫妈妈了,会跟在她后面给她捶背,会眼泪汪汪地求她爸爸不要打妈妈。 她怎么可能不爱? 回娘家以后,女儿这段时间总是怯生生的,话很少,生怕给她添麻烦。 大红心疼地抱着她:“快睡吧,明天妈妈给你做洋芋粑粑,你不是最喜欢吃那个了吗?” 小丫头乖巧极了,黑暗中,女儿抱着她的手臂,小脸贴着她。 大红听到女儿的声音,小小的,她说:“妈妈,外婆好厉害,外公都不敢打她了。” 大红心情很复杂。 女儿抬起头:“妈妈,等我长大了,我要像外婆那样厉害,这样爸爸就不敢打我们了。” 大红莫名地鼻子一酸。 时间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 就是在这个房间里。 就是在这个床上,同样的位置。 她还是一个小孩,妈妈还年轻,一边哭一边小声骂男人不是人。 她帮妈妈吹吹脸上的淤青,很认真地跟妈妈说:“妈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