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兴地答应了,现在两个厂的关系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肯定不可能和以前一样。 另一边,雨兰镇已经知道了优升机械厂的事情。 于是,下午,胡寡妇在河边洗衣服,一起洗衣服的妇女们就开始聊天。 “胡寡妇,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机械厂,你家平安怎么不去新厂?”汤婶问道。 胡寡妇撒了一点皂角粉,说道:“她有自己的想法。” 胡寡妇以前就不爱跟人闲聊,现在她话变多了,但也更忙了,和小镇上其他的妇女聊天的时间也不多。 她洗了衣服,提着衣服又要回粮仓。 汤婶见她又是去粮仓,有些好奇:“胡寡妇,你这不是还没到做饭的时间吗?你又要去粮仓啊,之前不是说去粮仓做饭吗,怎么我看哪儿都有你。” 大家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胡寡妇跟着那群读书人一起有说有笑上山下河的,现在又是去修建那个晒谷坝,跟平常在镇上闷头干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胡寡妇声音虽然不大,但怎么也藏不住语气里的高兴:“我们粮仓人不够,大家都是尽量所有的事情都做,哪儿需要就去哪儿。” 粮仓的事情实在是多,除了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山上打柴,种铁扫把,种竹子,种菜,都是大家一起做。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隐隐地有种自豪感,她在努力让雨兰镇变得更好,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好,让她每天都充满了希望,看镇上的人也更加亲切。 “唐丽娟同志,你回来一下,主任有事找你!” 后面,香金镇的同志正好从场地那边回来,带来了话。 胡寡妇立马跟人说道:“我过去了。” 几个妇女就看着她提着洗好了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开了。 良久,汤婶叹了一口气:“你说,那些人有什么魔力,胡寡妇这个老古董跟她们一处,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 “可不是嘛,以前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只知道闷头干活,现在说话都头头是道了。”另一个婶娘说道。 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胡寡妇离开的方向望了过去,她们隐隐地感觉到胡寡妇身上有些东西变了。 胡寡妇很快就到了粮仓,放下了木桶,赶紧把袖子挽了下来,来到了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李振花正在埋头写字,主任还在跟另一个人说:“唐丽娟同志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她思想纯洁,工作热情高,以前是地主家的长工,又经历过战争,还养大了自己的女儿,有艰苦奋斗的精神,作为农民代表去城里参加农民大会绝对合适。” 她们在说什么? 胡寡妇仔细一听,才发现主任在夸她。 胡寡妇被这一夸,整个人无所适从,她站在后面,求助地看向李振花,李振花看懂了她的求助,起身,慢慢地挪到了胡寡妇身边,小声说道:“这是平城来的同志,平城要召开了农民代表大会,我们镇要选代表去参加,到时候去城里可以选举产生农民协会。” 胡寡妇不懂她说的这些,但心却莫名跳快了一些,她不懂农民协会是要做什么,可隐隐的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词语。 李振花和她相处久了,立马就明白她没听懂,于是又小声解释道:“农民协会就是农民自己的组织,主要是团结农民,打倒封建制度,维护减租减息,土地改革等革命成果,稳固咱们新生人民政权,反正一句话形容就是,这是咱们农民兄弟自己的组织。” 胡寡妇知道土地改革,就是因为土地改革,她才有了地,而地主就是封建制度。 胡寡妇这一次听了个半懂,大概就是她们也要参与进来去保护她们拥有的地。 主任这边已经给城里的人介绍完了,那个人回过头看到了胡寡妇。 来人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表情很是严肃,他留着大胡子,这让人对他有不好惹的印象,胡寡妇一下子想起了私塾里的先生,那个怎么都不愿意让平安去读书的老学究。 或许是两个人有些相似,胡寡妇突然间就有些紧张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甚至担心自己从河里直接过来,裤腿上有泥不干净,对方会看不起她。 好在对方看上去很凶,却也没有为难她,而是询问了她的一些情况。 “您今年多大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