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直到看到最后落款时手一抖,一个没拿稳,信直接飘飘转转落在地上。 “他真是!好大的胆!说这些狂妄之言!”谢夫人看完信后脑袋充血,简直要被崔骜气个倒仰,“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将阿寅嫁给这样的人!” 谢大人看她一眼,叹:“这是崔骜。” 谢夫人柳眉倒竖:“崔骜又如何?嫁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还能强人所难,仗势欺人不成?” 谢大人心知若是走正常流程自然如夫人所言,但那是个疯子,如今又上了战场,哪能这么好对付。只怕一个不顺他意,他要大闹特闹,怎么了得。 只是若要将阿寅嫁给崔骜,那不是将阿寅往火坑里推吗?那是万万不能的。 谢夫人也知道此事应付不易,仔细思索起应对之策:“崔骜再急再横,如今也只有一纸书信寄过来,可见边关战事还是紧迫的。他只要人没过来,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崔骜回来之前将阿寅嫁了,纵使他有万般手段,也无处可使。 谢大人自然听懂她言外之意,却摇头:“不妥,不能为了躲崔骜就将阿寅草草嫁了,那是个可怜孩子。” “自然。”谢夫人正色,“只是先问一问她的意见,若她有心上人了,此事反而好办。若没有,咱们也早早物色。” “夫人说的是,此事便交给你了。”谢大人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对策,很放心将事情交给夫人处理。他也不好去找甥女谈心,问问她可有心仪之人。 大约会将甥女吓坏。 谢大人这厢好不容易将重任交给夫人得了几日清闲。正值休沐,他在府上饮茶自娱,茶还没喝进嘴里,小厮通传有客登门拜访。 谢家并不似那些世家大族一样人口旺盛,而谢大人在朝中除了三两挚交以外更不站队,所以谢家有客来着实是件稀奇事。 他忽然想到什么,眉头狂跳:“来客如今在哪?什么模样?” 小厮道:“正在正堂,是个温文尔雅的郎君。” 谢大人的想法一下子被确认,他几乎知道来这所为何事,只不过不知道来的是哪位,于是焦头烂额地出去见客。 及至到正堂外,谢大人掸掸衣袍,迈步入内,待看清堂中所站何人后他立刻纳头便拜。 沈兰珏哪会受他这一拜,快步将人一把扶起道:“您不必多礼,我今日……”他事到临头,反而不好意思开口。 谢大人瞧见太子殿下后立刻放弃先前的所有猜测,当他是有什么正事要交代,一时间拿出官场其实,让沈兰珏很不知所措。 “殿下今日莅临寒舍,茅舍蓬荜生辉。”谢大人生疏地客套着。 沈兰珏哭笑不得,一臂扶着谢大人到主座前,在温柔中带着强硬地摁着谢大人坐下。 谢大人坐立不安,半推半就地被太子殿下按地坐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心中更加惴惴,不由试探问道:“您这是……”倒不如直说让他来得安心。 沈兰珏将人按着坐好后才向他行了个后辈礼。 谢大人立刻要起身制止,口中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沈兰珏无法,认真向人:“您受得这一礼,我此次前来也是有事相求。” “您请吩咐。”一个荒诞的想法在谢大人脑海中升起,他不大敢继续大逆不道地深思下去,只老实地听从太子吩咐。 “您不必顾及我的身份,接下来的话成与不成,全凭您做主。”沈兰珏尽量让谢大人心理包袱不那么重。 “我想求娶令府上的周女郎。”他扔下个重磅炸弹,将谢大人炸得头晕眼花,立刻从主座上滑了下来。 多亏沈兰珏一直将人扶着才没让人掉下去。 谢大人心中所想虽被印证,却完全没有欢天喜地之情,只有祸到临头的慌乱。 看到谢大人一脸如蒙大祸的愕然,沈兰珏不免苦笑,将没说完的话说完:“……为正妃。” “殿下三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