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您在休息,她也不许人打扰您,便一面习字一面等您醒过来。其间二女郎和三女郎都来过一趟,略坐了一会儿,见您未醒,去瞧了瞧小女郎便去由女夫子教习着念书去了。”嬷嬷开口便是夸赞,显然周寅的所作所为很令她满意。 谢夫人正有事要与周寅商议,听说她来,不由道:“快请她进来,下次直接叫我起来就是。” 嬷嬷一面吩咐着小丫鬟请周寅进来,一面为谢夫人将抹额戴好。 正是夏季暑热,谢夫人却坐在一床床被子中央被团团围住。便是出汗也不得吹风,再由嬷嬷擦洗就是。 周寅自外堂入内,含着清浅笑意叫道:“舅母。” 她依依到床头来,已有丫鬟为她挪了椅子让她坐下。她轻轻道一声谢,这才从容坐下,关切问道:“舅母今日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若有不适切莫忍着,定要说出来。” 看周寅殷殷嘱咐,谢夫人心中熨帖,打趣她道:“瞧你这样担心,如小郎中似的。” 周寅微笑道:“这是鹿神医叮嘱的。” 谢夫人心漏一拍,过去说到鹿神医时她心中只有感激。今日太子之事一打岔,她不由去想鹿神医是不是对他们阿寅有所不同。好像是有些不一样的,又好像一样? 她微微走神,抬眸见周寅乖巧地坐在原处,心里一软,顿了顿道:“我有话对女郎说,你们都先退下。” 伺候的下人们纷纷到外间去,将内室的门一并带上。 周寅一下子变得有些忐忑,眨巴着眼看向谢夫人,不知是发生什么事了,一瞬间甚至带上了先自责。无论发生什么,她总是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谢夫人立刻安抚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寅犹疑地望着谢夫人问:“那是?” 谢夫人道:“今日一大早谢家便收到许多礼物,其中有王家、崔家、宫中、甚至还有乌斯藏国送来的礼物。” 周寅随着谢夫人所言渐渐露出滴水不漏的惊讶神色,像是也对这样送来礼物的人选而感到惊讶。 谢夫人瞧见她的神情不由一愣。旁的不说,且看她这样子便是不知这些人送了礼物来,甚至没想到他们会送礼物过来。 “舅父为人令人敬佩。”周寅看来是以为这些人因谢大人而赠礼。 谢夫人口中一干,舔了舔唇,不知道该怎么同周寅委婉提及。倒是周寅见着她下意识舔嘴立刻起身去倒茶来,又亲手端了茶送到她唇边。 谢夫人感动于她的细心,更不好提,浅抿了一口茶才道:“你舅父平日与他们并无来往。如过年时那样,他们大约是因为你才会送了礼来。” “因为我?”周寅惊讶不已,不可置信。 “太子殿下送来礼物时特意说了并非为太子身份赏赐,而是作为你的同窗贺喜。”谢夫人忧心忡忡地望着周寅道,盼她能明白话中深意。 周寅却一无所知的样子,而后恍然大悟:“舅母方才只说世家,我都没能反应过来。” 谢夫人见状以为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松了口气听她下文。 周寅继续道:“在宫中多亏大家照拂,我与大家相处得很好,都是很好的朋友,或许出于同窗情谊他们才会送了礼来,倒让我好生惭愧。大家如此关照,我却对他们家中事知之甚少,是我礼数不周了。”她说着说着显示出动人的忧郁。 “都是很好的朋友?”谢夫人喃喃问,显然没料到是这种解释。她不由自省难不成是她年纪大了,瞧什么都用长辈的思路,所以想岔了去。 周寅天真一笑:“正是呢,待回宫中去我要感谢大家赠礼之谊。” 谢夫人看她坦荡,潜意识跟着她的思路走远了。但她转念一想菩提寺之事以及当初周寅被选为公主的缘由,就觉得大家将她当作好朋友这事实在太不靠谱。 或许周寅是真将他们当作朋友,但他们对周寅之心却不好说。 谢夫人缄默,却不打算将自己的猜想同周寅说。她不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