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便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周寅未说什么,轻轻握住她手:“表姐,咱们起来说。”说着又从袖中拿出帕子为她擦擦嘴角。 谢荇面色一红,轻轻点头。她一直藏着这事在心中,如今难得有人听她倾诉,这人既不会泄密,又不会斥责她,她不由想将此事悉数说出来缓解压力。 二人在桌前坐下,周寅斟了茶水送到谢荇手边:“表姐喝茶,这么吐胃里很难受吧?” 谢荇眼眶一酸,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吃过的东西强行吐出来,能有什么舒适感受?她端起杯子,却犹豫了。 周寅疑惑地望着她,不解开口:“怎么了?” 谢荇将杯子一放,摇摇头:“还是不喝了,万一再胖……”她舔了舔嘴唇,看上去明明干渴却不喝水。 周寅低声:“郎中今日说了,再这样下去表姐的身子会垮的。” 谢荇嗫嚅:“再瘦一些,我就好好用饭。” 周寅没斥责她,也没劝她,自然地转移话题,感叹起来:“能得表姐如此对待,冯郎君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谢荇面飞红霞,臻首微垂,缓缓点了点头,又羞涩道:“他的确很好。” 周寅微笑看她,她便自发地往下说起她与冯郎君之间的故事。 冯郎君在谢琛所在的书院打杂,谢荇是在随母亲一道去书院看望谢琛时与他相识的。他正在学堂中搬东西,不察撞倒谢荇,二人一见钟情。 初初很是甜蜜。因着身份缘故,二人并不能时常见面,便以书信传情。谢荇端庄文静,起初很是拘谨。她写了信,交由贴身丫鬟,也就是方才扶着她吐的丫鬟,让她传信给冯郎君。她是荇院中唯一知道谢荇秘密的人。 信能寄情,冯郎君与谢荇的感情渐渐升温。据冯郎君说,他家中贫寒,上有一老母,父亲已故,母亲拉扯他长大。他虽处逆境却有不坠青云之志,在书院做些杂务以挣银钱养活自己与老母,顺便耳濡目染能听一听课,以期早日考入书院。 谢荇慕他坚定心志,兼他一开始很会说好听话,她很快便对他死心塌地。有贴身丫鬟帮忙遮掩,他们时不时能见上一面,冯郎君热情大胆,谢荇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浓情蜜意一段时日,冯郎君渐渐冷淡下来。谢荇情窦初开,无法忍受这种落差,亲自去找冯郎君问个清楚。 一见面,冯郎君却并未如信上那样一直冷淡下去,反而显得十分痛苦,陈明自己压力太大,日子已经过得拮据,一面在学堂做工一面念书太耗费心力,又如何配得上谢荇这样的女郎。他自认为给不了谢荇什么未来,不想再拖累她,于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给她自由。 谢荇单纯,被他哄得眼泪汪汪,哪舍得同他分开,决定自己出钱让冯郎君念书考学。她平日花销并不大,攒月钱攒了不少。 冯郎君先是推辞,后来便答应了,指天发誓绝不会辜负谢荇。他拿了钱后果真从书院搬出,与他娘在京西租了个小院一起生活。 谢荇给钱以后冯郎君是更珍重她了一段时间,只是这段时间之后冯郎君慢慢开始挑起谢荇的毛病。 谢荇坠入爱河,对待他小心翼翼,被他指出问题自然诚惶诚恐,努力改正,让自己去适应冯郎君的喜好。 在冯郎君眼中,她的不足越来越多。 胖,自然也是冯郎君说的,然而谢荇根本不胖。 细思当日学礼仪时谢荇心不在焉,大约就是与冯郎君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谢荇说罢,嗓子干涩,下意识去看桌上盛了茶水的杯子,最终还是吞咽了口水润嗓,并未去碰那杯茶。 周寅掩了掩鼻。 谢荇一愣,当即臊红了脸,看向站在木桶旁垂首侍立的贴身丫鬟道:“映红,你去将木桶处理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