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沉言,还有那摇摇欲坠的马上就要坠落的花盆,泛红的眼眶迅速蓄积起透明的水渍。 “沉言,快离开...” 快离开啊...浅色的水渍合着那深色的花盆一同落下,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有些疑惑,乖顺的黑发随着主人微微偏头的动作而稍稍的漾着。 脚下的热饮纸杯被大力奔跑的脚步,踢着飞了很远。蔓延而出的泪珠难以控制的,迅速模糊了视线。安妤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喊,亦或是,根本就没有出声。 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希望,这一切能够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多么希望...站在沉言背后的季承,能将他牢牢的护住。就算是...就算是... 拉一把,也好啊 别说是原剧情中,像季承一样的胳膊骨折。就算只是擦伤,她也会... “砰!” 飞奔的身影猛的减缓速度,又在下一瞬疯了一般的狂奔,一向含着笑意,好像永远波澜不惊的嗓音却在陡然间换了一种腔调,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沉言!” 就算只是擦伤,她也会... 心疼的要死啊 —————— 学校的医护室比起外面的医院,简洁的多。但躲也躲不过的,是那四处都明晃晃的刺眼的白。 安妤坐在手术室外冰凉的铁椅上,低垂的眸子毫无目的的虚虚注视着光滑的地面。 “不是只是擦伤吗?至于这个...” “...为什么不护住他?明明你离他这么近” 映入眼帘的脚步随着主人清冷矜贵的嗓音一同被打断,女孩子没有抬头,只是一向轻柔的声音成了带着距离感的冷淡,轻的好像会随时混着无处不在的空气就此飘散,却又那么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违和。 “你为什么不护着他?明明你该护住他的,像...” “安妤”上方的嗓音失了那略带些痞气的调笑,她抬起头,视线里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下撇着,浅色的唇微启。 “我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护着一个不熟的人” “别太过分了” “是啊,你为什么要去呢...”季承看着高高仰起头,轻抿着的嘴角又勾起明显弧度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确实没有理由该去”安妤松开了一直撑在双腿上已经有些酸麻的胳膊,前倾的身子向后仰去,直到靠上背后浸着冷意的椅背,开始带着怒气质问的语气又重新变得温润。 “你知道沉言最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季承真的好高,安妤需得将头仰的狠极了,才能看见只距她一步之遥的人下撇的眸子。 “...有哪些小习惯小癖好,甚至是发呆或者是撒谎时的小动作吗...” “那些管我什么事?”安妤像是心情在一瞬间变得好极了,就算是在看见季承阴沉了脸,听见他态度算得上恶劣的回答后,也只是微微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眉眼。 “是啊...管你什么事呢?” “他的所有小习惯小癖好,甚至是随时随地的小脾气...” 椅子上的人还是那身准备上体育课时的装扮,只是扎的高高的马尾有些许的碎发掉落,随意的滑在她弯起的眉眼处,又被主人那莹润细白的手指轻轻勾起。 “...都是我一直纵容娇惯的”季承的眉头越锁越紧,安妤却抬起了头,仔细的盯着他的眼,温软的眸子愈发的舒展,就像那重新恢复的轻软腔调。 “...所以,他只和我有关啊” ...... “是我”闭着的手术室被打开,正准备出来的医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马上站起的安妤抢先回答。 “...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额角的伤口缝了两针...注意不要感染...”仔细嘱咐的医生看着女孩子不断向内打探的视线,有些无奈,只得微微向旁边错开位置。 “...进去看看吧” “安妤”已经半脚跨入的人影微微停顿,季承的眼前浮现出额角溅染了大片血渍,转过身子,朝着他勾起嘴角轻微弧度的身影,他犹豫半晌,还是忍着不快,沉下语调提醒。 “他是故意的” 微微停顿的脚步继续向前跨进,季承盯着那最后进入的半空中飘起的墨色发尾,也彻底消失踪影许久之后。 才缓缓的移开视线,转身向外走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