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快不能呼吸了,又推不开你,所以……” 没等韩锦书把话说完,眼前人影晃动,她狐疑地微侧目,余光里看见只围着一块浴巾的暴君转过身,迈开一双光裸的长腿径直走到床头柜前,站定,长臂一捞,随手扯了张纸巾擦拭他尊贵的嘴角。 没看两眼,韩锦书收回了目光,自顾自准备去洗澡。 可刚走出两步,背后又冷不防响起个声音,语气凉凉道:“替你接小孩,等你大半天,最后被你咬烂舌头。韩小姐谢人的方式真特别。” 韩锦书:“……” 虽然但是。明明是他先把她亲得快憋死。 韩锦书有点无语,心想刚才那出,她至多算为了保命正当防卫,怎么到他嘴里变了味道,活像她没心没肺恩将仇报一样。 在原地僵立几秒钟后,韩锦书鼓鼓腮帮子,吸气呼气,终于还是回过头去朝言渡挤出了一个职业微笑,温和道:“咬了言总的舌头,我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深表歉意。” 言渡凉薄地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韩小姐生意做得红火,应该知道,歉意不如诚意。” 面对这人,韩锦书不得不调用起二十几年来的所有好脾气,浅浅问他:“言总希望我做什么来表达’诚意’?” 言渡盯着她:“你过来。” 韩锦书觉得没好事,硬着头皮,稳如泰山。 言渡再开口:“过来。” 这回,韩锦书选择妥协。不是软骨头没出息,是她识时务。韩清柏从小就教育她,对人对事,若未探清对方虚实,自己便要加以收敛,是为处世之道。 言渡这个男人,韩锦书不抱好奇,或者说即使好奇,也探不清,摸不透。她只能暂时隐忍,当个俊杰。 于是韩锦书走了过去,强自镇定,在他面前站好,目色全都显得从从容容。 原以为今晚要被敲诈被勒索。韩锦书心知肚明,言渡什么都不缺,唯独似对她的身子格外喜爱,回回缠绵,都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 小说里电视上,不都这样。 男人的惩罚,老派的套路,翻来覆去绕不开那回事。 韩锦书瞪着自己白生生的脚指头,走了下神,心中已经猜到言渡接下来要做什么。拽过去,再压倒。 然而,之后的剧情与对话却是韩锦书没有想到的。 言渡说:“我饿了。” 韩锦书:“……?” 韩锦书困惑地抬起脑袋,望他,九宫鸟似的木木重复:“饿了?” 言渡:“嗯。” 韩锦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呢?” “我记得你会煮面。” “???” 言渡说完,屈起食指,指背关节轻轻蹭了下韩锦书的脸颊,这动作,难以言绘的轻柔与亲昵:“劳烦帮我煮一碗,多谢。” 韩锦书:“。” 又来了。 有时真觉得,言渡这人唯有天上月亮能与之相比。孤高自负不染俗尘,又很多变。 月亮好歹还十天一个样。他更不可思议,上一秒雷霆万钧,下一秒便万般宠溺,那双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眼看着她,熏神染骨,几乎让她生出种错觉。 仿佛他是颗痴情种,挚恋她好多好多年。 * 韩锦书很少下厨。 她捉襟见肘的烂厨艺,还是大学时无意练就的。 那会儿韩锦书刚上大一,踏进校园,妥妥一枚活力四射青春无敌的小鲜肉,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新鲜感。 她住在医学院四人间,同寝三个室友全都是吃货,人人都有一身diy美食的高超本领,隔三差五就在宿舍偷偷下厨。今天雪碧凉面,明天凉拌鸡丝,韩锦书耳濡目染,几年里也跟着学了几手。 只可惜,韩锦书天生没有当贤妻良母的命,室友们的厨艺她只学到两成不到,多年过去,她唯一能勉强出师的,也就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 此时,偌大的公馆内漆黑一片,只有使用率极低的厨房破天荒亮着灯。 韩锦书一脸黑线地起锅烧水,又一脸黑线地找出一只日式拉面碗,往里面兑着作料。 平时韩锦书和言渡谁都不下厨。没记错的话,调味品和所有碗具、食材,都是他们刚搬进来时,言府管家派人去超市采购的。 为了保证各种食材与调料的绝对新鲜,每隔一段时间,管家便会来公馆进行更换。 调料兑到一半,韩锦书终于回头看向身后,诚恳道:“言总,我煮的面又不好吃,干嘛费这功夫?不然我给你点个外卖?” 言渡双手抱肩,整个人懒洋洋靠在旁边的大理石墙面上,看着她。闻言,他摇头:“不要。” 韩锦书:“为什么呀?” 言渡漫不经心地说:“外卖不卫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