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毕竟他不好自作主张擅自使用嘉燕和奶奶的房间。没有下雨,所以他半开窗户通风,并为她盖上厚重的棉被。然后他煮开一壶热水,加入冷水调配好温度后倒入一个旧保温瓶里,最后他带着保温瓶、一杯满满的热水以及退烧药回到房间。 他发现自己在做这些的时候相当专注,心里除了她就没有再思考其他事物。 「我们家没有冰块,就吃退烧药吧。需要先吃点东西吗?我出去买。」 她在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他,接着,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他感觉上似乎很久没有看到的笑容。不知为何,这让他有种心神安定下来的感觉。 「谢谢,你真会照顾人。不过我只是体温高了一点,并没有那么严重。」 他把东西放下,坐到床边的矮凳上。「你都四肢无力了。」 「我在来之前有吃东西,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了,而且我家也离得不远。」 他皱起眉。「我不会让你在这个状态下自己走回去。」 「嗯……如果你像刚才一样硬是把我抱起来,我也敌不过你。」 这是句玩笑,他应该要感到害羞,但他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动完全是正确的选择。反倒是她,说完后将棉被稍稍拉高,藏起了表情,但双眼仍凝视着他。 两人在寂静中对视。 他相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像伞下那种感觉上与世隔绝,但实则开放的小空间,而是在他的家里,他的房间里,他和她。 他现在无法、也无意实行稍早疯狂的头脑想出的计画。但他发现另一件事,她说得没错,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没办法逃。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能够了解他,如果他试着让别人了解他,那么他将要爆炸的心绪能够获得舒缓吗? 他端起稍微凉了一些的热水杯,扶她坐起。她以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啜饮。 然后他如间聊似地平淡开口。「你知道我在班上有一些传言。」 「嗯,是啊。不过我说过了,我并不相信。」 「对,那些都是假的。我现在告诉你真正的故事。」 她的眼神中染上疑惑。他替她放好水杯,等她躺回床上,盖好被子,才继续说下去。 他的父亲生于一座偏远山上的农家,他的母亲则是大都市的人。父亲离开家乡,进入城市谋生,一开始做的小本生意与投资相当成功,也因此认识了他的母亲,两人恋爱、结婚。然而,父亲受到团队中的伙伴背叛,失去工作和所有财產,还背上一笔债务。他与母亲两人搬迁至偏远的郊区,因为他们再也负担不了大城市的物价。靠着母亲所有的积蓄,两人勉强能够度日,然而父亲接着做的生意与投资连连失败,两人的光养活自己就入不敷出,还要准备提供即将出生的宝宝足够的物质成长。 于是,父亲回到在爷爷过世后搬到山下独居的奶奶家,将母亲与孩子託付给奶奶,自己则做起了辛苦、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