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苑姈前往公司食堂吃了顿晚饭,之后就搭乘地铁去师大附近的某外语培训机构上课。 上午的早会结束后,她一直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拒绝晚上的聚餐时,中午就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她这才想起年前咨询过商务英语中级班的课程。对方邀请她免费体验一堂课,苑姈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满口应承了下来。 授课的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老师,名叫欧杨,中大英语教育专业。口语纯正、风格幽默、气氛活跃,一堂课结束后,她毫不迟疑地报了一年的系统课程。 冬去了春来,待时光的脚步踏入三月,学历提升春季班如约而至。在规矩忙碌的工作之余,还要兼顾学业两头跑,让苑姈时常觉得自己像是高速旋转的陀螺——晕头转向。有时候遇上加班,她连饭都来不及吃就一路紧赶慢赶着去学校了。甚至偶尔需要出差时,在飞机和高铁上,她都戴着耳机听BBC的原声音频或者捧着一本词汇手册背单词。 而谭子铭和搭档张扬正式接棒住院总医师的工作,需要24小时呆在医院连轴转。有时候事情多了,只有十几个钟供回家冲凉、补眠。固然,各自忙碌的俩人能够呆在一块儿腻歪的时间愈来愈少。机会难得时,哪怕仅仅只是一个绵长的拥抱亦变得弥足珍贵。 这天,在手术室连续做了四台手术、站了十八个钟头后的谭子铭,身体脱水到了极限,后背阵阵针扎似的疼。他不敢怠慢,赶忙联系了放射科的同事拍了片子。最终,诊断结果为“腰椎间盘突出”,需要尽快手术。 恩师杨柏辉得知后,亲自给院里的骨科主任打了电话,火速敲定好了中午一点半的微创手术时间。 这两三年来,谭子铭参与过无数台大大小小的手术,但,一丝不挂地躺在台上“任人宰割”却还是头一遭。消毒完做腰穿时,麻醉师钟医生见是熟人,笑着打趣道:“谭总,你怎么躺这儿来了?我还以为只是跟你同名同姓的人呢!来,放松!睡一觉就没事了。”说完,就拿着那支长长的针往腰部戳,疼的谭子铭哇哇大叫。 “钟医师,我记得咱俩也没仇啊!”实在是太疼了,连带着声线都在打颤。 可后来,打洞时的疼痛继续升级,以至于连麻药都不怎么顶用了。再后来,就痛得渐渐地没有了知觉,昏睡了过去。 下了手术台之后,麻醉药效散去,在一阵一阵彻骨心扉的痛感刺激下,谭子铭醒了过来。他挣扎着起身,忍不住嗷叫一声。 “哎呦!靓仔,你没事吧?”在隔壁床陪护的阿姨转过身,挪了两步,关切地问:“需要叫姑娘过来帮手吗?” “不用了!谢谢啊!谢谢。”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浅笑,紧接着又认命地躺了回去。 “你一个人住院吗?家里人呢?”热心的阿姨似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们都挺忙的,就没通知他们。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没事儿,我自己能行。” “现在都够钟吃饭咯!要不要帮你去饭堂打点东西吃啊?” “多谢阿姨,不麻烦您了。” “哪里麻烦呢?我看你呀,和我儿子的年纪也差不多。年轻人有时候呢,不要什么事情都硬扛。该吃饭还是得吃饭。” 两个人在你来我往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同病房其他几位病友和家属好奇的目光。谭子铭被弄得有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