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姈睡醒一觉,赖在床上抻了抻四肢,觉得身上哪哪儿都酸酸胀胀的。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欲火焚身的肉搏场面,她忍不住埋进被窝,心满意足又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 “啪嗒——”主卧的橘色暖光灯闪了闪,随之点亮了整间屋子。 “醒来了?”谭子铭挪动脚步朝床边走来。 “几点啦?”她翻了个身,用棉被把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漆黑明亮的大眼睛。 “已经11点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他坐在床沿,伸手扯了扯被子,无果。 “嗯。”苑姈应了声,却不见下一步行动。 好半晌,她才再度开口:“你先出去,我得换身衣服先。” 谭子铭哑然失笑,反问道:“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毕竟,俩人欢好又不是头一回的事情了!更何况,所有足以取悦对方身体的招数和体位彼此也都心甘情愿地尝试过了。 “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就不起床了。”耍起赖皮来的她再一次拉高薄被盖住整张脸。 “好好好,我在外面等你。”走到门口,他又顿足,“快点哦!” 衣冠楚楚和寸缕不着的苑姈,俨然是一对截然不同的矛盾体。交媾时的她有多热情多奔放,完事后的她就有多正经多保守。或者说,上了床有多感性,下了地就有多理性。 每一次,两具光溜溜的胴体从严丝合缝中抽离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内心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空虚与不安,那种感觉很难用具体的言语去确切形容。她不清楚另一位当事人是否也有类似的感受?尤其是,在她依然赤身裸体,而他早已穿戴齐整时的情绪起伏更为强烈。 只有他重重地压着她,深深地埋进她的体内,他的每一粒细胞都因她而动情时。这时候,她才能理直气壮地说服自己:她和他是一体的。 好在,这样的时刻存在的时间不会太长。 当她所处的角色从多愁善感的林黛玉成功转移到了冷静理智的薛宝钗身上时,苑姈通常会自我解嘲一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如此心境,恰如此时此刻。 “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她移步到厨房,站在谭子铭的背后踮脚张望。 “芥菜瘦肉粥。这个点太晚了,不适合大鱼大肉。”他一边应答,一边端着砂锅走到餐厅。 苑姈坐在餐桌前,用手掌托着下巴,双肘撑在桌上,两眼巴巴地望着谭子铭拿调羹搅拌着碗里的粥。 “可以吃了吗?我快要饿扁了。”她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可怜兮兮地企盼着。 “为食猫~”他抬起眼皮,宠溺地睨她一眼。 “真的!我不骗你,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喏!给你。”他把碗推了过来,叮嘱道:“慢点吃,小心烫。” “谭子铭,”苑姈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吹了吹,狗腿地示好:“我发现,和你谈恋爱真是太好了。” 被夸赞的男人,得意的笑容还噙在嘴角,又听见她说:“你的前女友走宝①了吧!” 话一脱口,苑姈才惊觉不对劲。她攸地想起一句网络流行语——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偏偏,她嘴贱抽风,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耷拉着脑袋埋头闷吃,不敢直面从对头吹过来的冷空气。 沉默许久,他慢腾腾地张口:“我压根儿就谈不上是一个好的前度。” 苑姈抬头,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