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位于蓝山花园中心大楼顶层的大钟,那直径近十米的圆形刻度表盘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花豹头像。 每到整点,这个霸气十足的图案都会短暂地出现几秒钟,也算是这个本地顶级豪华住宅小区的一大标志了。 看着这个逐渐消失的图案,徐今朝不免想起多年以前的一些事。 徐万里初三那年因病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那家医院距离这里不远,从她住的病房窗户往外看,恰好对着一片地势略高的荒地。 她住院不是因为得了什么重病,而是突发的原因不明的高烧,从在学校晕倒被紧急送医,到退烧出院,整个过程持续了大半个月之久。 在父母已经离婚,并且各自重组家庭的情况下,也只有徐今朝这个哥哥能在她生病时照顾一二了。 徐今朝印象深刻,当年只有十二三岁大的女孩,被高烧折磨得精神颓靡,连日不间断的输液使她四肢浮肿,面圆如满月,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住院的那段时间,她十分虚弱,大部份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 她的病很奇怪,做尽了所有能做的检查项目,结果都显示她的身体一切正常,但她就是不断地、不断地反复发烧。 即便用过药,退了烧,一旦中途停止输液,她的体温又会再度上升,简直离奇得让人无法理解。 徐今朝在医院守着妹妹,发现她不分白天黑夜,总是在做噩梦。 她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甚至一度严重到醒着时也会出现幻觉的程度。 她会指着窗外那片乱糟糟的荒地,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说她想住到那边的豪宅里去。 “豪宅!好大的豪宅!又高又气派……” 徐今朝听她说着没头没脑的胡话,果断往她脑门上糊了一片退烧贴。 结果,她“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出声:“呜呜呜……我就要住那里的豪宅!大家都死掉了!只有住在那里才能活下去!” 徐今朝被她吓了一跳,等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她还巴在玻璃窗边上,任他怎么拉都拉不走,就那样固执地指着那片空地,哭哭啼啼地嚷着要住豪宅…… 可怜那些坚持了大半辈子唯物主义的医生护士,都被她吓得不轻。 一连几天,徐今朝都能从神智不清的妹妹口中听到她对“豪宅”的向往和执着。 就在徐今朝担忧她会烧坏脑子变成傻子时,那原因不明的高烧却神奇地结束了。 出院的那天早上,她在病床上,抓着一个大白馒头啃得面目狰狞。 当徐今朝试探着问起她关于“豪宅”的事时,她却满脸茫然地看着他。 “豪宅?什么豪宅?” 那凌乱的鸡窝头,消肿后骤然瘦了一大圈的苍白小脸,看起来是那么地可怜,又无辜。 在那之后,又过了三四年。有次徐今朝偶然路过医院附近,远远看见当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