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地打开了门。 关岩的办公室非常朴实,里面的东西都已经用了很久。关殊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迎面砸过来的笔筒。 他有足够闪躲的时间与反应,但关殊却没有移一下脚步,连闭眼都没有。 笔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肯定不是塑料,硬生生地砸在关殊的额上,发出道沉闷的声响,然后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额头上破开的伤口不小。关殊感觉到了从额前像是溪流一样的液体,也闻到了浓重血腥味。 他抬手挡住伤口,站得依旧笔直,微微抬起眼来看向关岩。 关岩站在桌后,面色不改地看着他。他年过五十,但眼神一点也不浑浊,反而充满着精气神。 刚才下手那么狠地砸了关殊一下,关岩的气一点也未消,他骂道:“混账东西!你又去找沈杳了是吗?” “我没找他。”关殊摁住伤口低下头,语气不冷不淡地道,“只是碰巧在宴会里碰到了。” “碰巧到你找到别人家里去?”关岩扯了下嘴角,发起火来,“你喜欢沈杳,但沈杳不喜欢你,你就别再继续纠缠他!” 关殊皱起眉,纠正道:“我也不喜欢沈杳了。” 关岩久居高位,他的情绪已经很少有起伏那么厉害的时候,这次他直接指着关殊的鼻子骂道:“你当年做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你做的其他行为我先不和你提?但你终生标记沈杳,是他自愿的吗?他自己乐意吗?!还害得人家做了手术,你以为这个手术omega乐意做吗?要不是他不想和你计较,你就算是我儿子,我也要把你送进牢里坐一坐!” “我同意你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你说你不会再去纠缠人家!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他说着说着,抓起身侧的玻璃烟灰缸,抄起来又想要砸过去。 “关岩!” 打扮精致大方的梁郁芬匆匆赶过来,她看到这一幕,直接护在了关殊身前,嗓音尖利:“你是想砸死我儿子不成?!” 关岩拿着烟灰缸在半空,最后还是放了下,他把桌面上的沓纸拿起来,丢到关殊脚边:“你自己选,要去哪里,别留在京城。” 关殊垂眸,最上面的那张就是流鹰的调职表,没捡。 梁郁芬也看见了,她看着关岩道:“流鹰那边死亡率那么高,你真要小殊去?” “还有其他很多其他去处。”关岩揉着眉,除了四年前那次,其他时候他打关殊的时候梁郁芬都喜欢拦着,“都让他自己选,去流鹰那边锻炼锻炼也好。” “我就这一个儿子,他好不容易打消去流鹰的念头,你又要让他去?”梁郁芬紧张地拉着关殊的手臂,“检察官不好吗?” 关岩盯着关殊,言简意赅地道:“你问问他回来安分了两个月,今天又去做了什么。” 梁郁芬心头一紧,瞬间猜到了关殊干了什么,她也不再继续护着关殊,面色大变地看着他:“你又去找那个omega了?” 她甚至抬手想要给关殊来一巴掌。 关殊偏过脸,捡起地板上的表格。他的表情从进门到现在还没变过,然后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去。 “站住!”关岩又呵住他。 关殊停住,语气冷静地道:“今天只是意外,我不会再去找他了,调职表我回去也会看。” 他没回家,待在了大院里的单人宿舍里。宿舍不大不小,是集体分配的,关殊还是第一次来住。 宿舍里一点烟火味也没有,冷冷清清。关殊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想从口袋里摸烟和打火机,却因为出来得太急没戴上。 这里的环境太陌生,关殊开着窗吹夜风,却只觉得越来越烦躁。 关殊冷着脸,最后还是站起身连夜回了家。他现在住的公寓是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也是他当年经常偷偷带沈杳过来的那一间,里面的装潢关殊懒得换,没有变过。 他再次在沙发上坐下,翻看着手里的调职表,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他签个名就能结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