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釵饰物于寒风下叮噹作响,刚才一下攻击正是由她发动。 姑获婆认出夏嬋的样子,愤怒地拔出插在腰间的一根破竹,伤口奇蹟地迅速癒合。 夏嬋并未对此感到惊讶,反正她没这个空间,只是极速拉近与敌人的距离,一拳就是打在姑获婆的胸口,使它一阵闷哼、噁心。 夏嬋今次不会在让它逃掉,疾风怒涛的连续攻击,拳、掌、腿,种种招式齐发。 姑获婆只好狼狈地以爪功拆招,谁料夏嬋的手套坚硬得足以捏碎骨头,一下擒拿着姑获婆的前臂,把橈骨一分为二。 趁着姑获婆忍不住疼痛而蜷缩身子,夏嬋摆出剑指,用力戳向它的人迎穴。这个穴位靠近颈部大动脉,一旦被封住,脑部立即缺血,失去知觉,因而毙命。 指尖触碰肌肤,夏嬋感觉就像把手伸进了冰窖一般,寒气透过手套,直涌上夏嬋的心头。她赶紧缩手,同时发现对方不痛不痒的站了起身,夏嬋这才得知,这怪物足足比她和虞茴高出两个头。 『难道她不怕点穴?抑或身体结构与人不同?』夏嬋的表情像在说出这话。 她不想那么多,闪躲开一下爪击后,便捡起地上一柄似乎是店铺受破坏时掉出的尖刀,反握在手,刺向姑获婆。 为防止自己再次露出破绽,它不可以再让身体受伤,挥出鹰爪格挡攻击,但早已阅读出的夏嬋非常敏捷,改变了攻击的轨道,『卡嚓』的于姑获婆臂弯上划出一条又粗又长的血痕,棕黑色的热血洒在地上,腐蚀泥土。 祸不单行的是,失去影踪的虞茴倏忽于身后突出。 原来这店铺呈凹字形,当夏嬋与姑获婆在庭院搏斗时,虞茴已悄悄从屋子的右墙爬出。她的桃木剑涂了血,又抹了硃砂,血煞咒的威力提升至极限。姑获婆知道自己若中了这一击,必死无疑。 但这时虞茴的视线竟变得眼花繚乱。 夏嬋知道敌人正在动作,不敢胡来,只听虞茴一声大喝。 『趴下!!!』 高速转动身体的姑获婆释放出大量羽毛,四周矢如雨下,彷彿浴血的战场,两姊妹命悬一线。虞茴知道,对方并非真的要藉此杀死自己,只是想争取时间,成功『逃离』(真的吗?) 她扶起夏嬋,但都不等她准备好,已经掏出了一张符咒,一张她最不想消耗掉的符咒。 --赤乌!!-- 这招算是眾多符术里最麻烦的,不仅难以製作,而且使用时亦需要消耗大量灵力。至于这招的具体描述,大概可以用灵界的喊车夫服务来形容。 只见一隻足足两层楼高、浑身火红的巨鸦降临于大地。虞茴一跃而上,骑在赤鸦身上,一飞冲天,夏嬋如雪如仙的身影没入于黑暗中。 她紧紧跟随着姑获婆,在上空盘旋。鸟瞰整个长安城,自己彷彿已臻神界,地上一切尽化成螻蚁。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急忙拿起弓,搭起箭,瞄准敌人左翅上的弱点。但姑获婆实在飞得太快,加上高空的气流太强,箭矢根本难以命中。 现在手头上有的箭只剩三支,但对方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欲,继续飞往深山。 『可恶!它想去哪儿了?』虞茴心里抱怨道,急促的气流也让她的伤口差点裂开。 这时姑获婆忽然低飞,身躯消失于虞茴的眼前。是气流让伤势加剧了吗? 她以犬神作搜索,好不容易才重新跟上。两妖一人进入一大片树林,树枝树叶刺在身上,让虞茴忍受不了。相反姑获婆的身体苗条得多,能轻易越过茂密的树丛,绕过四处横生的枝节。 虞茴想展开射击,但又担心会白白浪费箭,内心一时间七上八下。 过了不久,虞茴开始急躁了,拉弓就射,可惜被大树所阻隔。 再射,又不中。 最后一发,更可笑地、不偏不倚地落在姑获婆的趾爪上,『噹』一声被弹走。 虞茴气得差点把弓扔掉,但最后只是轻轻捶了赤乌肥大的身躯一拳。 又飞了不知多久,他们到达一个叫开扬的山谷,虞茴终于看清对方的动静。它赫然回头,往自己的方向衝过来,速度实在太快,赤乌根本躲避不及。 姑获婆以双爪刺进赤乌的腹部,让牠『丫丫』的乱叫,骑在上面的虞茴亦开始失去平衡。赤乌的整个身体一下就被撕裂,化作散漫半空的红色粉末,如血雨般降下,数量多得在湖面上绽放朵朵红莲。 至于姑获婆,它丝毫不见得有放松下来,一直惊讶地盯着虞茴。只见她无畏的翻起筋斗,以姑获婆的背脊作跳台,再翻另外一个筋斗,降落于通天大树上一根较粗的树枝。姑获婆则在远处稍为整顿了一下身体,不忿地待机攻击。 此刻的虞茴满身大汗,黏上了不少树叶。 她本对此感到厌恶,但又因此心生一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