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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 第12节


    她拧着花洒头。

    再一次谢天谢地,她没有手忙脚乱,终于将这一个铜质重量的花洒头握在手里。

    男人:“你在做什么?”

    姜临晴思索片刻,宁愿躲,也不去以身犯险。封闭空间很安全。况且她就算攥紧花洒头,也不一定砸得中男人。

    敲门声停了,门外突然没了动静。

    姜临晴松了一口气,却在之后听到金属碰撞的响动,窸窸窣窣,这是……钥匙串?

    门给了她答案——锁头被旋开了。门露出一道缝隙。

    男人的声音就从这个缝隙流进来:“你有傻站的时间,不如去抽屉帮我拿毛巾。”

    她喘了喘气。只要对方进来,她就用花洒头敲过去。

    男人:“我这身衣服已经湿很久了。如果我受了风寒,就向你索赔医药费。”

    姜临晴:“你真的只是来洗澡?”

    “不然你以为呢?”

    他有一种不经意的散漫。她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犹豫时,门被推开。

    她立即高举花洒头。

    他比她更快,只是圈起手,就箍住她细瘦的腕子。

    一个转身的时间,她被抵到墙上。她只觉手一软。

    花洒头没有掉,否则砸到的人是她。

    他握着她。

    她握着花洒头。

    两人没有动。

    她的眼睛正对他的下巴。她咬咬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口咬掉他的肉。

    男人垂眼:“不自量力。”

    姜临晴想要抬脚踢去。

    他再次预知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大腿,摸了两把:“你穿了我的裤子。”

    “你胡说什么?”这人简直偷了宋骞的房子。

    男人的目光转向她的衬衫。

    白色布料下,隐约可见其中的裹胸。她惊惶着急,气息起伏之间,束缚骤然减轻。浴巾上打的那一个结,松散下来。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男人拎了拎她的衣领。

    姜临晴大惊失色:“不要乱来。”

    他向她轻轻挑一道眉。恣肆的,骄横的,一个长得不是好人的男人,骨相就透出邪气。他解开她衬衫的前两个扣子。

    似有若无的,寒凉的风从领口向下吹。她不知道浴巾的那一个结是否完全松了。

    男人扯住她的衣领,向上扯,像是要扯到她的眼前:“有记号,是我的。”

    姜临晴低下眼。

    白衬衫的衣领上也有细细金线,绣的又是两个字母:ch。

    还真的是他的衣服?

    “裤腿上也有。”男人这时放开她。

    姜临晴立即抱起手,挡住前面。

    他打开柜子,在抽屉拿了两个密封袋。

    她想象中的忍辱负重,通通没有发生。

    他向外走了。

    她重新绑上浴巾,系紧扣子,出去没有见到男人。

    他真的去了洗澡。

    姜临晴低身,在裤腿上找了一会,见到了绣的金线。

    ch。

    她不敢逗留,提起包包就走。

    然而,暴雨如注。她停在楼下的玻璃门前,寸步难行。

    *

    宋骞抽着烟。

    刚才找不到烟灰缸,他把一张纸折成方盒子,用来抖烟灰。

    他像一个捕食前的猎者,不急不缓,对比一整夜的时间,冗长前奏就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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