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娘子。” 他说完这话,沈厌倒是面色柔和了一点,只不过不是对着他,那点柔和还是对着他家娘子的。 常意说道:“陈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陈路平晃晃悠悠地做了回去,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沈厌一眼,长吁一口气,说道:“我本是确定的——现在又不确定了。” 常意说道:“请先生明示。” 陈路平捋了捋胡须,说道:“你问我,我也不好说,这.....我之前在海沛家,看他脉相奇怪,错位倒逆,皆是死相。怎么如今又醒了过来——还这样.....” 陈路平虽然没把到沈厌的脉,但望他面容唇色,倒像是恢复完全,与正常人无异了。 他脸上的困惑不似作伪,常意抿唇,说道:“先生先替他看看吧。” 常意强制性地把沈厌的手压在桌子上,陈路平啼笑皆非地在沈厌手腕停留了片刻。 他说道:“果不其然,他这脉,怕是比你还健康点。” 沈厌听他提起常意的身体状况,突然开口说道:“先生,她的身体怎么了?” 陈路平瞪他一眼,说道:“现在倒知道叫我先生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是不是仗着自己犯病这么久都没死,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告诉你,这都是回光返照,说不定下一刻就死了!你们俩就比比谁先死吧!” 常意听到他的话,截住沈厌的话头问道:“陈先生,您早就在研究他的病了,是吗?是谁告诉您的,是——那位吗?” 她本想说皇上二字,但医馆里还有个其他人在,她意有所指地颔首,总之陈路平是能听得懂的。 少女话语不重,她进门来一直都是不缓不慢的语气,但对着陈路平寸步不让。 陈路平一下子熄了火,龇牙咧嘴地去瞪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宁海沛:“是这臭小子嘴上没门把给你透的风吧。” 宁海沛力争理据道:“是你不仁在先,别怪我不义。” “屁。”陈路平骂他:“你娘就你这一个孩子,我总不能把她瞒在鼓里。” “不是他跟我说的。” 陈路平挥了挥手,对常意说道:“我本也没想瞒你们什么,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说而已。” 他瞪了宁海沛一眼,说道:“去,在外头看着门。” 常意明白了他的意思,跟上他脚步进了内间。 陈路平回头望了眼沈厌,看着他的脸道:“我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你了,你这脸怕是吸了山魅精气,和你父母没有半点相像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辽远,对常意说道:“你也算得上我半个徒孙。” 他话语里有点嫌弃:“沈闵钰当初跟我学习,也就学了个半吊子,没想到又教出来你这个半吊子的半吊子。” 常意张了张嘴,没反驳他嘴里的贬低,只是震惊他居然直呼皇帝姓名,又更惊讶他和皇上的关系。 陈路平没想让她对此有什么回应,只是说道:“当初我在京城里,只教了两个学生。一个是你的这位老师,也就是咱们当今皇上;还有一位就是严家的三小姐,严倩云。” 他目光里透出些怀念。 陈路平倒是坦然极了:“虽然我当时确实是因为贪图世俗名誉去了京城,但机缘巧合下,教了两个适合的苗子,也算不虚度了。” 常意说道:“您……教过严夫人?” 她的反应比知道陈路平教过皇帝还大些,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路平也有些讶然:“你知道她?” 他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沈厌的眼睛,不出所料看见沈厌眼里毫无波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