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她和檀回有什么过往纠葛了。 “你盯着常步箐了吗?” 常意看了一会被白布裹挟的尸首,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回小姐,二小姐在您走后便去了老夫人屋子,和三老爷、老夫人在屋子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出事了才出屋。” 这样常步箐身上便没了嫌疑。 出了这样的丑事,淮阴侯府想遮掩都来不急。可檀回是皇帝赐下的人,他们不敢擅做主张,只好硬着头皮请官。 官府那边的仵作蹲在尸首旁准备验尸,常熙回过来问她要不要避一避,常意摇头。 常意不避不闪,引起了那边的注意。 一个负手站在最后,似乎是主事的人走到她面前,对她拱了拱手。 这人面容严肃,脸上有种独特的来自不得志书生的苦闷。 是个熟面孔。 去年的榜眼,文采政见都不错,本来是前途无量的,可不止一人在她面前提过他性格讨厌、不知变通,后来便没了消息,大约是得罪人被冷落了。 这些常意都是知道的,也没再关注,这种人可能有自己的才华,但京城多得是比他圆滑又有才干的人。 常熙回和他在国子监同窗过一段时间,还算相熟。 他扭过头对常意介绍:“这是大理寺司直侯星。” “见过侯大人。” 侯星回身,直接了当地问道:“常小姐,死者是在你屋子里自缢而亡,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常意沉思了片刻,回他:“大人,我和二叔这位侍妾素不相识,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她说的都是大实话,侯星却两眼沉下来,狐疑的目光像两道刀子落在她身上。 “常小姐可能贵人多忘事,再仔细想想,你们果真一点交集都没有,她好好的为什么要吊死在你屋里。” 侯星的语气愈发咄咄逼人,常意有些漫不经心地回他:“不知道,也许是有人想陷害我吧。” 感受到她敷衍的语气,侯星狠狠拧起了眉头:“常小姐是话本看多了,就算是妾也是条人命,她是自己吊死的,难不成她拿自己的性命来构陷你。” 张辟气恼地护住常意:“大人!我们家小姐从来不曾和她有过交集,全府人都可以作证。” 侯星反驳:“常小姐不是才回府没多久吗?谁知道之前有没有交集?” 侯星不知是不是脑袋里缺了什么东西,居然暗指她回府前和乐妓相识。 常熙回不满地挡在两人中间:“侯兄,你别这样,我妹妹确实和她不曾来往。” “我也没说她如何,只是例行问问罢了。” 常意凉凉瞥了他一眼,并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向杵作那边走去。 那边似乎已经草草验完了,常意走到旁边,仵作正想把白布盖上。 自缢而死的尸体不会好看,那扭曲可怖的面容死死盯着她,却让她回想起早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常意心里被触动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她这......打算怎么安置?” 妾不能入祖坟,何况她还是自缢,简直是奇耻大辱,没见她那二叔,早就躲得远远的,怕是不会为她收殓了。 生前为奴为妾被人耻笑,死后还遮遮掩掩不得归处。 “我已经派人让她爹娘过来收殓。”侯星在她身后说道。 “那就好。”常意点点头。 “常小姐可看出了什么?看出陷害你的证据了吗?” 侯星不依不饶地问道。他看常意不像别的官家小姐,看到尸体不但不害怕,还站在这细细观察。 一股好奇心驱使他压下刚刚的不愉快,又跑过来问她。 常意被他烦到,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干到现在还只是个跑腿的七品司直。 她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派到山旮沓里涨涨记性。 可现在她想插手这件事,少不了跟侯星打交道,为了不让侯星一拍脑袋就把案件的性质定下来,她耐心道。 “侯大人,她刚得我二叔宠爱,没道理在这时候自缢,这事怪异之处颇多,还请细查。” 侯星蹙眉,不知道信了她的话没有,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旁边传来惊呼,两人同时回头,就看见一个身形肥满的妇人向他们俩的方向冲过来。 妇人涕泪横流,提着一把满是豁口的菜刀,悲愤哭喊:“是你逼死了我的儿!!!” 她目标明确,刀尖直直冲着常意而来。 常熙回和张辟离得远,来不及动作,其他人被吓傻了,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