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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


听多了。

    “我今天早上起得早,家里楼下新开了一家包子铺,我试了试,觉得你可能会更喜欢吃那里的鲜肉包。中午是在所里吃的,煮了疙瘩汤,我要了一份,我觉得没有我们上次深夜在店里的好吃,还吃了蒸牛仔骨,不过这个太硬了,调味却不错,偏甜口,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晚餐回家煮了一个面,我加了一个蛋,但是煮到半路燃气断了,一查才知道燃气费没了,以后家里这些钱我来交吧。”

    听筒只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图衎放轻声音问道:“望舒...月月?”

    半响没有回话,知道她睡过去了,他关掉自己这边的话筒后,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写着剩下的论文。

    突然,手机里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接着传来一声惊叫,划破沉寂的夜晚。

    图衎紧张地抓住手机,打开话筒连连喊着:“望舒,望舒,肖望舒!”

    “不要,不要...啊!”跟着是压抑的哭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图衎已经吓得冷汗直冒,一手抄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跑出家门,手指抖动急躁地按着下行键,颤声不断问着:“望舒,望舒,月月。”

    肖望舒在噩梦中猛地一蹬腿,不慎滚下了床,一下敲在床头柜,现在还在惊惧中眼冒金星,听见即使没开免提也能听见的失声呼唤,马上捡起手机回复道:“我在,我在,我没事。”

    图衎听见声音顿时泄了气,狂跳的心脏渐渐安静下来,一手撑着额头,扶着膝盖缓慢蹲下。

    女声温柔抚慰:“我只是做噩梦了,没事没事。”

    图衎缓着气,将语音通话切换成视频,知道她那张汗湿的小脸出现在面前,丢掉的魂回归原位。

    肖望舒眼下青影沉沉,沁出薄汗的脸还粘着发丝,脸色苍白,声音却是温和至极:“你现在...是在楼下吗?”

    图衎站起身来,让她看了个全。

    “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而已,太冷了,你快回家吧。”她手机里显示现在A市只有3℃,他只在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

    图衎的脸色比她好不上几分,一个屏幕投出两张劫后余生的惨白面容。

    “什么时候开始做噩梦的?我去陪你好不好?”

    “很偶尔,今天你不走运恰好碰上了,吓到了吧,”画面里她站起身按亮了灯,倒着一杯水灌进喉管,“而且这次是一些别的事情我得自己处理,你来了我们不就又成度蜜月了吗?”

    图衎见她神色恢复些许,才走回单元楼,眼睛不离开手机,但凡她有一瞬不舒服,他都能马上折返去机场。

    “最近就是太累了,梦到小时候骑自行车摔进沟里,诶呀,说出来了,太丢脸了。”她一手捂着脸,从微微张开的指缝里看他,语气诱哄。

    “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瞒我,我们是夫妻,再难的事情也能一起解决。”上次喝醉后她睡着了还在哭,他就已经不安,此刻更是恐惧。他打开家门,换鞋才发现自己匆匆穿了拖鞋出门,抱着沙发上她常常抱着的抱枕深吸几口气,才慢慢恢复状态。

    距离真的太可怕了,没法在她惊叫时出现在她身边,没法实时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本以为回国了,结婚了情况会好转,却只是越来越患得患失。

    “我真的没事,唔,我今天刷了你的卡买了点东西,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还给你了。”

    “这些是我自愿赠予,你不用还我,够花吗?”

    不刷不知道,一刷吓一跳,图衎收入比她高多了,她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论文现在是没有心思再写,他回到两人的卧室,将手机放在她那一侧,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脸:“你睡吧,我陪你。”

    隔着屏幕被人盯着睡觉的感觉怪怪的,但是图衎今天被她吓成这样,不好再推脱,肖望舒掀开被子,用枕头将手机固定好,安眠药的效力渐渐上来,她合眼睡去。

    这次却意外的睡得舒适,一夜无梦,等她醒来已经是八点半,亮了一夜的手机的电量条已经冒红,她充上电,一看通话记录,半个小时前才挂断,这是真的陪了她一夜?

    紧身衣小脚九分裤,左耳朵上还有一个带着水钻耳钉,肖望舒悄无声息地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邋遢男人。

    今天她是特地陪张梅回来收拾东西,踏进这间泥水瓦房,第一印象就是破败,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的房间,堆满了杂物,她看了看那堆乱放着废纸,一些色情杂志剪页还有一些老人的诊疗单还有几张欠条。

    面前的男人是张梅的丈夫,一进门就已经不怀好意地盯着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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