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布满了烛光。 两岸的人倒影在水面,灯座照亮的笑容与廊河相融,水浪徐徐向前,彷佛河底有另一个欢乐的世界也在庆祝节日。 陈楚很多年没有看见水灯了。 最后一次看还是14岁的时候,当时陈家母亲还没有死,但身体已经很差。她跑来河边买了个水灯,写上希望妈妈长命百岁,放进廊河里,祈祷愿望成真。 “又发呆了?” 闹哄哄的河边,梁宇站在陈楚身边轻声问。 “看灯而已。” “灯没有你好看。” 陈楚抬头去看梁宇,心跳砰砰直乱,“你总说这些......” “不喜欢听吗?”梁宇笑了,“那你想听什么?” “你不老实。” 陈楚跟着两个孩子往河的下游走去。梁晴高声喊着今晚会有烟花,领上自己弟弟非要去占个好位置。 越往下走人就越少,看烟花要到河堤的坡上。那边没有灯,年纪小点的孩子都禁止往那边走,怕走丢了难找。 他们四个人找了个空地坐下。 梁晴嫌离得远,拉着梁晓往前面坡下的位置走。 陈楚说,“别再往下了,你们得让我看见才行。” 她怕黑灯瞎火的两个孩子一眨眼就溜走。 梁宇不爱管孩子。 他和妹妹弟弟年纪隔得太多,等他意识到自己是个大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嫌弃屁股后面会有个小跟屁虫。后来梁晓出生,他就更不乐意自己去哪里,身后还有两个甩不掉的儿童。 那时候他早恋,抽烟,打架。长得又帅又高,简直是社会不良青年里的佼佼者。结果梁大海车祸,撞得腿废了,还磕出一脸的血。陈凤哭得稀里哗啦,因为梁大海不是上下班路上出的事,单位根本不会赔偿他。 梁宇陪着梁大海做过复健。 复健的许多项目不包含在医保里,梁大海的医保缴费基数又很低,自费去治疗,家里渐渐兜不住了。 他想了想,17岁,到底也算个男人,总不能看着家里这样下去,两个弟弟妹妹还在上学,自己却出去花天酒地的。 梁宇的成长是一夜之间的事。 他很快就说服自己去面对一切困难。 就像他很快就说服自己,一定要得到陈楚。 四周的人都在看那远处的烟火,红的绿的黄的,像彩虹炸碎了洒在天空,轰隆不停。梁宇不知道小孩为什么要喜欢这个,也许是色彩足够斑斓,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伸手去摸陈楚的腰。 陈楚轻轻扭了一下,声音娇滴滴,“这里有人。” 梁宇只是笑。 他低下头开始亲陈楚的脸,嘴唇在她娇嫩的脸颊轻蹭,“你好香。” 陈楚一听,骨头都有点酥了。 她瞄了眼前面那两个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