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陈楚年头刚出生,陈凤年尾就嫁人了。 也许屁股大好生养这事属于陈家的遗传。 陈凤大儿子梁宇比陈楚小3岁,今年20。二女儿梁晴14岁,最小的儿子梁晓10岁。 家里穷,孩子不敢生太频繁。岁数差距大,才好生一个出来,拉扯大了再照顾后面的弟弟妹妹。 这也算是陈家传统。 梁晴和梁晓正盯着许久未见的陈楚。 上一次见面时陈楚才刚初中毕业,在南城另一头的旧宅里。大年初二陈凤领着他俩回娘家,匆匆瞥了陈楚几眼,混在那群抽烟喝茶的老老少少里,陈楚白得发光,头发乌黑,拿眼角睨着所有人。 后来听说她离家出走了。 陈凤说,“叫小姨。” “小姨。” “小姨。” 梁晴喊了,梁晓这个半大的跟屁虫也乖乖跟着喊。陈楚挤了个看不出心情的笑容,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吃过晚饭。 “坐下吃饭。” 陈凤说完进了厨房。餐桌的残羹冷炙,被拨进那道还剩大半的水蒸蛋里头,明黄的蒸蛋淋上酱油颜色,像在卤锅里浸过一样。 陈楚分不清是真的太饿,还是看饿了,自顾自拉开餐椅坐下,把背包放在脚边。见桌上还有一副干净碗筷,她拿起来就开始吃。 心里有股很快被掩盖过去的酸楚。 这个大姐多年没见,和她岁数相差太多,聊不来,两人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寒暄几句。 她离家出走之后就更没联系了。 陈楚从那个血汗工厂偷跑时,举目无亲。她给仅存的几个亲戚打电话,只有陈凤在沉吟片刻后,把这里的地址给了她。 这已经是仁至义尽,饭菜如何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傻呀你!” 陈凤从厨房出来,拧紧两条淡眉,盯着陈楚有点着急的吃相,“阿宇今天跟朋友聚会不回来吃了,我才把东西收起来,你吃这些做什么!” 她放下一碟煎蛋,又把盛好的米饭递到陈楚面前。 刚出锅的煎蛋,焦黄奶白的表皮上一个个稀疏的孔洞腾着热气,让饿极的陈娇闻出了点酸涩,在她那双小狐狸似的媚眼里荡着。 陈凤喊来梁晴帮她收拾餐桌。 陈楚用筷子夹起煎蛋,才发现下面还垫着新炒出来的瘦肉片,半点白肉都找不着。 大姐还惦记她不喜欢吃肥肉。 其实她现在也能吃了,毕竟什么苦头都尝过。陈楚把泪意咽下去,这顿饭囫囵吞枣地吃完。 陈凤的丈夫梁大海前年出车祸,一条腿受过伤。原单位补偿了一笔小钱把他辞退之后,又去廊河对面的塑胶厂里做夜班保安。他家境贫寒,攒够钱买这处房子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懂得拿点俏皮话哄女孩。 就这么把二十出头的陈凤哄了回家。 双方家庭都拮据,谁也别看不上谁,办喜宴的时候证婚人还兴高采烈说一句“门当户对”。 这算是实话实说了。 作者:突发奇想来个禁忌小文,会有人喜欢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