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看见霍止离她八丈远,伞本来就不大,他的肩膀都湿透了。 于是她靠过去,见霍止又躲,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霍止有点惊讶,低头看她,她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强奸你。” 她的手心湿淋淋,全是雨水,冷雨隔开体温,反而更凸显出两只手的不同肤色和质地。她的手这么抓着也没能环住他的手腕一圈,第一次发现霍止的手很大,腕骨也很坚硬,和那副清淡的高中生面孔形成鲜明的反差。 有人骑着机车呼啸而过,霍止忽然把她拉向自己。 舒澄澄一踉跄,身体贴上他的胸口,嘴唇擦过他的下巴。等机车开走,车轮溅起的水花在她身后一公分落下,霍止才松开手。 舒澄澄没动,轻声说:“谢谢你。” 胸口紧紧贴着,她感受得到霍止胸膛里的心跳声。 淅沥的太阳雨,紫荆花开的时节,树荫浓绿的小巷,拼凑出恶俗的偶像剧桥段,全是她的蓄谋。 第二天霍止给她带了早餐,之后每天都带。舒澄澄什么都没问,只收下然后吃掉。 一周后,放学时分,舒澄澄啃着早上吃剩的牛角包走出校门,又折返回来,找到正要上车的霍止,“你是在追我吗?” 没等霍止回答,她又跑掉了,边跑边回头说:“明天我还想吃这个。” 第二天清早,霍止走进教室,舒澄澄已经坐在那,撑着下巴看门口,像是在等他。 他奇怪她今天来得这么早,坐下后习惯性地把牛角包袋子往她桌上一放,自己伸手进抽屉拿书,摸到一根刺,拿出来看,是朵血红的玫瑰。 舒澄澄气定神闲,“我送你的,喜欢吗?” 昨天霍女士的新画廊开业,舒磬东送了一大捧红玫瑰,说是99朵,但肯定没人数,只觉得那一大堆看起来头晕。霍止有些怀疑,“你偷的?” 舒澄澄对那种没劲的花嗤之以鼻,“我这可是自己摘的。” 他看到自己手指上被玫瑰刺扎出来的血珠,刺都没打,的确不是花店的花。 舒澄澄抢花,“你不要就算了,还我。” 霍止一收手,把玫瑰夹进了英汉词典,“不还。” 她给霍止一周时间追她,霍止真的上了钩,虽然他不一定把带早餐当作追求,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但一个男高中生理不清多少感情因果,既然她说是,那就是了。 她就这样把霍止钓到了手,但仍然嫌进度缓慢,效果不尽如人意。 几天后她放学回家,听到舒磬东在画室里和学生聊天,说霍女士计划在婚后跟他定居榕城,会再开几家画廊和艺术空间,学生奉承着说舒教授的才华风骨折服了女企业家,舒磬东笑说:“感情的事还是要看感觉,跟俗务关系不大。” 舒磬东为了诓学生给他画画,画起饼来天花乱坠,但至少该有一点真实成分:几个月前霍女士还只是来榕城处理家族生意,现在俨然有意留在榕城了。 霍家来头很大,霍女士的垂青是舒磬东的底气,他处心积虑想当这个乘龙快婿,好从美院教授一跃成为大艺术家。 而舒澄澄只想拆了她爸的美梦,她需要再快一点。 周五放了学,舒澄澄和霍止照例去那间肠粉店吃饭,霍止照例给她买了瓶奶茶,看她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舒澄澄说:“不想回家。” 榕江边新建了摩天轮,他们买了票上去,车厢离地,舒澄澄跪坐在窗边往下看,城市灯火逐渐缩小,漫天星辉涌入视野。 那天出了月考成绩,舒澄澄没考好,她决定拿这事当借口,于是突然说:“我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舒澄澄成天睡觉,看起来的确有可能考不上大学,但几次考试下来,她露出了本来面目,老师们意外地发现她其实还行。霍止觉得她悲观得有点荒谬,“舒澄澄,你是没考进前叁十,不是没考进前叁百。” 舒澄澄噗嗤一笑,又怕破坏气氛,赶紧绷住,转头一看,霍止就坐在身边,也正看着她,可能是星光作用,他的目光很温柔。 她倾身吻过去,霍止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戳了一下他的眼皮,“闭眼。” 霍止闭上眼,但她一直盯着霍止,试图从这张脸上推测出情绪。 唇齿相依,呼吸相闻,两个人都很生涩。舒澄澄故作老练,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霍止回咬过来,牙齿衔住她的唇肉,她呼吸一乱,霍止就松开她,她立刻跳下地,手伸进校服裙子里脱内裤。 这是霍止完全没想到的,内裤脱到膝盖时,他按住她的手,“舒澄澄,你又要干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