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去。 时间稍瞬即逝,眨眼便过了午后。 他们进入江南地界,路过宁水市时,牧洲接到一个电话,瞥了眼身边熟睡的妮娜,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下了车才说话。 “知道了,地址发我。” 物流公司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恰好牧洲回来,客户又在宁水,他亲自解决再好不过。 等妮娜从昏睡中清醒,车子停在幽静的街道旁,一棵枝繁叶茂的樟树下。 她在车里没瞧见牧洲,于是撑着黑伞下车,车门打开,蚀骨的潮湿感扑面而来,那风如尖锐冰刀,直往你五脏六腑里捅。 时隔一年,故地重游。 南方特有的湿冷让她记忆犹新,她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只恨自己穿得太少。 环顾四周,除了来去匆匆的行人,男人不见踪影。 她撑着伞在雨中漫步,慢慢走向不远处的小超市,本想先买点零食和饮料充饥,可刚刚走到超市前,猛然听见里头传来女人痛苦的惨叫声。 妮娜直接扔了伞,冲动之前动了动脑子,随手拧过摆在外头买的小型平底锅,往里走几步,竟瞧见油腻的大光头正在暴打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鼻青脸肿,惨烈地跌坐在地上求饶。 大光头视若无睹,两个大嘴巴子乎乎地往她脸上狂扇。 附近的行人陆续被吸引过来,其中不乏年轻力壮的男人,可所有人仿佛都被冰冻住,看戏的眼神,冰冷的心,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 暴脾气的妮娜再也受不了,拧着平底锅冲上去,谁知锅还没砸到光头,就听见“啪”的一声,空酒瓶先一步敲在光头的头上,酒瓶碎了,他的头依然坚固。 光头捂住伤处回头,她也跟着看去,就见一个身形削瘦的年轻姑娘,那张脸看着莫名有点眼熟。 “你个小娘儿们” 他嘴里骂骂咧咧,龇牙咧嘴的架势明显想要报复,可还没起身,“砰”,后脑再受一记重击,平底锅的威力显然比酒瓶带劲,光头瞬间头晕目眩,半天没回神来。 年轻姑娘诧异地看向她,两人眼神相交,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牧橙!” 妮娜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她好奇地回头,见他皱着眉头满脸严肃的走来,先看了眼举着平底锅的妮娜,再看向手里拿着空酒瓶的年轻姑娘。 两个女人同时被那个眼神震慑到,悄悄把“凶器”藏在身后。 牧橙自知惹祸,尴尬的笑两声,“哥” 妮娜瞳孔张大,惊讶得合不拢嘴。 “哥?” ** 车内静得好似一潭死水。 妮娜跟牧橙一左一右分居后座,没有人敢坐副驾驶,因为那个位置显然被死神封印,男人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妮娜对这个见义勇为的小姑娘颇有好感,除了穿衣风格略带小镇气息,单轮相貌还是跟牧洲有几分相似的。 “欸,你要吃这个吗?” 她瓮声瓮气地问,递过去一根烤肠,那是从派出所出来后,偷偷摸摸在路边买的。 牧橙瞥了眼男人僵硬的侧脸,慢动作接过,“谢谢。” 两人安静地吃起烤肠,时不时眼神交流,像两只偷腥的小猫。 其实牧橙也不是那种逢人就熟络的性子,但莫名对矮个子的妮娜觉得亲近,尤其在警局录完口供,她亲眼瞧见平时云淡风轻的哥哥对女人那副无可奈何的宠溺样。 “伤人就是不对,你还有理了。” “我这叫替天行道。”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