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点头,“老婆威武。” ** 晚餐时间,餐桌上只有妮娜一个人。 朱老爷子比原定返程时间晚了几天,说是顺便去隔壁市拜访故友。 舒杭突然人间蒸发,静姝一直沉迷画室,牧洲已经两日不见人影。 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她食欲不佳,吃了两口就撤了,端着小巧精致的果盘绕到画室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静姝的声音,是渗进骨子里的那种清冷。 她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颜料气息,不刺鼻,闻着让人提神醒脑。 女人端坐在画板前,长发松松挽起,用一根画笔固定,手上拿着颜料盘,正细致地为画作上色。 “静姝姐姐。” 听见唤声,静姝回了点神,抬头冲她微笑,“妮娜来了。” “李婶说,你这两天又没怎么吃东西。” 妮娜走近,果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满眼担忧,“你本就在生病,还这么不爱惜身体。” 静姝抿了抿唇,眼底晃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灰光,放下手里的东西,侧过身看她,“爱不爱惜,也就那么点时间了。” “你少胡说。” 妮娜一听这话就急,更多的是无法言喻的心疼,“十年前医生就这么说,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是...” 静姝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极勉强地扯了下唇,“我能感受得到它正在慢慢枯萎,也许哪天突然就没力气了。” “姐姐...” 妮娜有颗很柔软的心,光想想她说的话,便忍不住湿透眼眶。 “哭什么。” 静姝眉目柔和,见她泪眼婆娑,伸手替她擦干眼角的泪珠,“眼泪留着,等哪天我真没了...” “你又来,再这么说我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身强体壮,能活一万年。” 妮娜哼哼,“这还差不多。” ** 之后,静姝在她的监督下强行塞进一整份果盘。 暮色降临,女人继续沉迷作画,妮娜则满画室到处瞎逛。 画室左侧墙上挂满已经完成的画作,靠墙的位置放置几副打包好的画框,为首的那副包装纸撕开小口,她好奇地撩开去看,见着画中人,瞳孔逐渐撑大,呼吸静止,思绪慢慢回笼,慢慢清醒。 “我听舒杭说,那天是修远哥哥的生日。” 静姝呼吸一颤,鲜红的色彩划出边界线,她听懂妮娜的问话,坦然承认,“嗯。” 妮娜走到她身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见到他了吗?” “嗯。” “没说话?” “没有。” 静姝缓缓垂眼,转头看向窗外,一点点回忆起那个漫天飞雪的夜晚。 她带着亲手画的生日礼物去见他,本想送了就走,没想到却被一个漂亮的短头女人先一步截胡。 那么冷的天,女人穿着皮衣短裤长靴,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他很绅士地替她撑伞,载着女人消失在漫漫雪夜。 “要不要跟上去?”舒杭不确定地问。 “不了。” 她摇头,转身看了眼后备箱的画框,笑意酸苦,“送不出去的,又何止是画。”M.zzWTwx.coM